。”罗衣笑着对他道,“不能叫你白白陷害他一顿,总要名符其实才好。”
他绿了。
真真切切地绿了。
意识到这个,许连山再次吐出一大口血,指着他们两个,要骂他们一顿,谁知两人根本不搭理他,只见赵仁搂着罗衣往外走,一边说道:“这里环境不好,咱们出去说话。”
“我把和离书做好了。”罗衣笑着仰头,将和离书展开在他眼前,“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啦。”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远了,许连山满肚子的怨愤无处可发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下人们都知道他要死了。
稳婆一脸恐惧地跑出去,吸引了下人们的注意,纷纷围到了小桃的屋子外面看情况。后来罗衣和许连山说话,他们也都听在耳中。得知他要死了,立刻散了,四下搜刮钱财,纷纷跑路。
王玉莲也拿回了自己的嫁妆。
她收拾好了东西,就来到许连山的面前,吐他一脸唾沫:“呸!无情无义的混账东西,我当初瞎了眼,才自甘堕落与你做妾!”
她又看向床上被剖开肚子的小桃,眼里又是害怕,又是怨恨:“贱人!仗着肚子拿回卖身契又怎样?贱人贱命!”
许连山挨了一脸的唾沫,顿感羞辱,可他丝毫力气也没有,只能生受着。
待王玉莲走后,陈绵绵也来了。
她倒是没吐他一脸唾沫星子,而是颤声道:“大爷,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这比吐他一脸唾沫星子还可气,许连山当即吐出一口血,他双目圆睁,来不及说一个字,便彻底断了气。
☆、你休妻啊
罗衣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少年的腰间,把少年压在绵密的草地上。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呼吸缠绕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而少年乌黑光亮的长发颇为凌乱,上面沾着细碎的草屑,好似刚刚做过剧烈的运动。
罗衣的目光却不由得落在少年泛着薄红的脸上。这实在是一个生得极为漂亮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林间的小鹿一样。
只可惜,他眼里喷薄而出的愤怒和鄙夷破坏了这样一副美感:“滚开!”
他一边冲她怒吼,一边伸出手,恶狠狠地推她。罗衣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腕,压到他身体的两侧。
还没有接受这具身体的记忆,她尚且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只见少年更加愤怒地,剧烈挣扎起来:“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
罗衣拧了拧眉,并没有放开他,而是开始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具身体叫胡二妞,是大马庄的一个大龄未嫁姑娘,今年已有十八岁。她之所以没嫁出去,并不是哪里不好,而是因为太能干。
她后娘贪她能干,想多留她几年,为家里做些事。直到村里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终于松了口,肯叫她嫁人。却是收了隔壁村的一个瘸腿老鳏夫的二两银子,把胡二妞卖给他做填房。
那老鳏夫今年四十多岁,品行很不好,既爱喝酒,又爱打婆娘,他前头那个婆娘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胡二妞不想嫁,便从家里跑了出来,来到河边,跪在草地上难过地哭。
哭累了,就歪在地上睡着了。直到一个少年从河堤上跌下来,恰巧撞在她的身上,带着她往河里滚去。
眼下已经入了秋,河水已经冷了,胡二妞眼疾手快地抱住少年,几个打滚,才免于落入水中。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罗衣低头看向身下的少年。他因为被她压在身下,神情愤怒不已。明明是她救了他,他却摆出这样一副表情。
罗衣没有放开他,而是继续接收记忆。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挨了少年一句骂,就立刻把他松开了。然而不巧,附近恰有村人经过,见到他们的模样,以为两人在做不可见人的丑事,当即把两人一顿呵斥,然后勒令少年娶了她。
少年名叫周自荣,并不是大马庄本地人,而是两年前从外地来的。与他一同来到大马庄的,还有一个被他称为姨娘的三十来岁的病弱妇人。
周自荣刚来的时候,穿着打扮很是上等,拇指大的珍珠镶嵌在他的腰带上,说不出的富贵fēng_liú。然而两年过去,他华丽的衣裳变为普通的布衣,那些闪闪发光的珍珠和宝石也不见了踪迹,他穷得日日靠着村长的接济吃饭。
即便如此,周自荣仍然不想娶胡二妞,他对她的嫌弃和厌憎几乎写满了每一根头发丝。但因为被撞见了这一幕,千夫所指之下,他不得不娶她。
娶了她之后,他待她冷漠又刻薄,但胡二妞却因为不必嫁给老鳏夫,对他既感激又愧疚,不论他如何待她,总是毫无怨言,甚至勤勤恳恳地做事,养活他和姨娘李氏,再没叫他们吃过村长的接济。
因为周自荣还要读书,胡二妞便咬着牙,种地、养鸡养猪、上山打猎、下河捉鱼,想尽一切办法赚得银钱供他读书。
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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