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了阿善?”罗衣走到他床前问道。
许连山一愣,随即大怒:“那小崽子敢告状?”
“啪!”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阿善也是你骂的?”
不等他开口,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阿善也是你打的?”
罗衣卸了他的下巴,又卸了他的胳膊和腿,用巧劲儿把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卸了一遍,又慢条斯理地安回去。
许连山痛得冷汗打湿了被褥,想喊人来,又被卸了下巴,只能呜呜的叫。
等到挨过一遍,他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一脸恐惧地看着罗衣,目光带着惊疑:“你这是什么手段?”
他怀疑她根本不是曼娘!
许连山认识的李曼娘,没有这么邪门的手段,更没有如此狠辣的心肠!
许连山想起这两三年以来,罗衣的种种异样之处,心里惊疑不定。
“你不是曼娘!”他说。
罗衣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爷是被曼娘打傻了吗?连曼娘都不认得了?”
“你不是!”许连山咬牙道,身上传来剧痛,使不出丝毫的力气,放弃想要坐起来的念头,紧紧盯着她道,“你到底是谁?曼娘呢?”
罗衣上前半步,俯身下去,将一张脸完完全全地露在他面前。
分明是熟悉的脸,可是看上去又那样陌生。
那眉,那眼,那似讥嘲似逗弄的神情,都不是李曼娘惯有的。
许连山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然而此时,背上瞬间爬满了冷汗,“曼娘呢?你把曼娘怎样了?”
罗衣慢慢直起身来,俯视着他,轻笑:“我能把她怎样?把她怎样的,不是你吗?”
“你果然不是曼娘!你是哪里来的恶鬼?”许连山惊出一身的冷汗,恐惧又忌惮地看着她。
罗衣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戳他的胸口:“李曼娘啊?她死了。”
☆、你纳妾啊
“李曼娘啊?她死了。在你提出纳妾,哪怕她的孩子被你亲手打掉,仍不改初衷,非要抬金香儿进门的时候,她就死了。”罗衣说道。
许连山顿时想起,似乎就是从那一日起,曼娘变得不一样了。他后背被冷汗浸透,面上强挤出笑容道:“别开玩笑了。吓我一跳,真是的。”
又做出好奇的样子,半是埋怨半是责怪地道:“你哪里学的这等手段?快痛死我了。”
罗衣笑了笑,没有对他的忽然认怂说什么,只道:“知道痛了?那以后可不要再拿我侄儿撒气。”
许连山忙道:“我那会儿气不顺,不是故意瞧他不顺眼,以后不会了。”
这是个识时务的男人,他此时会这样说,罗衣一点儿也不奇怪。
“阿善现在郑家族学里读书,先生说他有点天资,读个秀才出来不难。”罗衣说道,“当初大哥来求你,你没帮上忙,后来也忘了把银子还给我大哥。如今阿善读书要用钱,你把钱还来吧。”
不就是二百两银子?许连山这会儿是尽可能满足这个不知哪里来的恶鬼,只想早早打发她,闻言连忙点头:“好。”
忍痛下床,从钱匣子里拿出二百两银票,递给罗衣。
“阿善读书辛苦,又在长身子,营养有些跟不上。大爷恐怕不知,阿善今天本来要跟我出去玩的,却因为昨晚睡觉腿抽筋,疼得摔到地上,摔得鼻青脸肿,不好意思见我。我想着,给这孩子买点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也算你这个做姑父的一点心意。”
什么摔得鼻青脸肿?不就是被他打的?
她为此教训了他一顿,还从他这拿了二百两银子走,竟然还不知足……
许连山心中忿忿,眼里露出浓浓的不满和怒气,却不敢对着她发火。
“这是五十两,你给他买点好吃的。”许连山又拿出五十两银子,递过去。
“大爷打发叫花子呢?”罗衣淡淡道。
许连山敢怒不敢言,索性又抽出二百五十两,给她凑足了五百两,递了过去:“这回够了吧?”
罗衣笑着接过:“我替阿善谢谢大爷了,他真是有个好姑父。”
许连山气得差点吐血。
过了几日,罗衣估摸着李一善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捎了几盒新做出来的胭脂,并着一些吃食,去了郑家。
胭脂是给郑夫人的,吃食是给李一善的。
这孩子无缘无故受了委屈,也不肯对她讲,实在叫人怜惜。
“姑母,你来啦?”见到罗衣,李一善还是很高兴的。
罗衣笑着把带来的吃食给他递过去:“我听下人说,你从床上摔下来了,不好意思见我。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脸皮这样薄。”
李一善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吃食:“谢谢姑母。”
只字不提那日的事。
罗衣更加怜惜他了,便道:“你姑父听说你现在有书可以读,十分高兴,叫我带点银子给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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