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忌,别人一打架,你就赶紧逃躲,还是我们在荒岛大泥淖捉鳄鱼时的老规矩:你越是安全,我越是宰得他们得心应手。你不死,我便不会死。”
垂低粉眉注视着我的伊凉,刚到抬起俏脸,笑眯眯地点头应是,那双漂亮眼珠上的瞳孔,却突然放大了,惊愕地看着我身后。
“喂!小子。”一句带着愠怒似的沉闷话语,像一股冰锥刺来似的,突然从我身后传入耳朵。我心下大惊:“坏了,悬鸦这家伙翻脸了。”
心里想到这,大概也能猜出,背后应该有一把黑魆魆的枪口,正对准我的脖颈。
当我应声慢慢转过脸,看到的却不是悬鸦。一个身材纤长劲莽的家伙,穿一身纯色的绿色军品夹克,正笔直威凛地站着。
这套衣装做工极为讲究,无论是折边还是扣眼儿,都透着欧式军人的高档品味。
但是,这家伙的面孔,却给特殊的头套遮掩,只露一双猩红嗜血的眼睛,凶光闪闪且一眨不眨地对着我。
有一句话,叫作:“杀红了眼睛”,眼前这个家伙的眼睛,并非一番熬夜后,由于疲劳而充血变色。那是一种杀人时,被鲜血溅染进眼珠子后,就再也洗不掉的血红。
此时此刻,我已经猜到,他,就是那个提着牢笼疯跑的恋囚童。
在这家伙凶狠冰冷的目光中,似乎永远别想看到,任何一丝与人性的怜悯、宽容有关的东西。
之前那个人皮图腾尚未延伸到脸上的恋囚童,若与眼前的恋囚童相比,这种杀气森森、实力可怕的霸气,瞬间产生了天壤之别。
“你跟我来。”那家伙浑厚低沉、凶狠阴冷的声音,又一次震荡在我的耳膜。我侧着身子站起,扶在伊凉肩头的一只手,稍稍用力捏了捏,示意她别害怕。
跟在这个家伙的背后,我边走边想,难道悬鸦真得翻了脸,将我在马达加斯加参与猎杀的事情,告诉了眼前这个恐怖的家伙。
这家伙对我极不友好,单凭那种感觉,便使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刚上船来谋生的小海盗,被他这个老气横秋的管事,毫不放在眼里的使唤起来。
可是,细细观察此人身上,并未露出藏戴武器的地方,难道这家伙要存心耍一招奸计。
跟他走着走着,我发觉自己被引领到了武器仓库,走在前面的恋囚童,整张后背甚是平整,虽然他的腰有点前倾,可一条脊柱毫不弯曲。
内行人都看得出,他这种体型若脱掉衣服,绝对一副肌肉劲蛮、筋骨刚猛的肉身。
越往里走,光线越变得昏暗,可这家伙的脚步,一点也没受此影响而放慢。
仿佛一个走惯了一条路的盲人,正领着一个瞪眼在黑暗中乱看却又什么也看不清的陌生人,黑咕隆咚地往前走着。
我眼睛余光四下乱扫,提防着那个悬鸦,以免再像上次似的,给那一双锋利阴毒的铁爪,从高处忽地扑抓下来。
“啪。”一盏昏黄幽暗的小灯,在我俩走到尽头时,忽然自动的亮了起来。
借着云雾一般的光线,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一个两米立方的大铁笼,正悬吊在屋梁上,被一条腕粗的铁链垂直拉着。
笼子里面,一团白糊糊地东西,可我暂时无法看清,直到光线慢慢渗透了周围的暗黑,那根链条,却忽然发出“咯吱,咯吱……”,重力牵引并摩擦木梁的摇晃声。
“嗯呜,嗯呜……,嗯嗯嗯,呜呜嗯。”随着声音,当我看清楚笼子里的东西,浑身的血脉差点没炸开。
一个赤-裸的白人女子,摇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封住胶带的嘴巴,正随着急剧摇摆的头疯了似的呻吟,想要极力呼喊,却又发不出声音。
这个裸-女的四肢,出奇的短小,仿佛骨折后绑了绷带。再定睛细看,更是一股冷汗击撞开毛孔,直往肤表外窜。“海豚人。”我心下不由得惊道。
这种灭绝人性的国际犯罪,之前我在东南亚时,也听过报道,可没有想,自己此刻竟亲眼看到,一个无辜的女人,正遭此罪孽般的对待。
“哦?你在带我参观吗?”我似笑非笑,终于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
“别废话,别刺激我。我之前有很多副手,他们就是因为和你一样,废话太多,最后烂在我的笼子里。”
恋囚童忽地转过脸,情绪有些开始发作似的,可他又在有意压制,克制自己别真得发作,与我厮杀起来。
“嗯哼……”过了良久,这个家伙似乎压住了欲要爆发的怒火,鼻腔像火兽一般,喷出一股沉重的气息。
“追马,我之所以没听过你的名字,是因为你的脑袋不值一文。杰森约迪有话让我转告,我讨厌重复,你只需听好,不要问,听完就滚。”
我没有说话,明白眼前这个家伙,是个不仅心理病态,且实力极强的劲敌。眼下伊凉和池春,又都在海魔号上,我更得避免一切摩擦。
“这艘大船,即将面对一场恶战,索马里有一批海盗,这两天之内,将不期而至。不要小看那些家伙,里面有很多你这一生都不可能见过的猎头者,而且……”
说到这里,恋囚童仿佛有些余悸似的,突然卡了一下,可话锋一转,接着又用那低沉冰冷的语气说到。
“你和我的任务,是要猎到对方首领的人头。你也会使用狙击步枪,是吧?关键时刻,你要替我挡子弹,需要诱惑目标出现时,你要暴露自己的伪装,给我硬生生地顶上去。你放心,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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