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柩的缩小版,但就这么搬运的话既视感太强了,所以涉谷在最开始时就被交待过在经过人多的场所时要用布把灵柩盖住。
搬运灵柩的是涉谷,于是社长便好心地抢先一步去按电梯。161cm的社长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显得有点矮小,他慌慌张张地走来走去的样子就像是松鼠或是老鼠之类的小动物。电梯刚到一楼,社长就立刻走出去按住“开”的按钮。只有两个人乘坐,走出电梯又不会很费时间,就算不这样做……把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还是对社长说了谢谢。
“不客气。”
社长和蔼可亲地微微一笑,一点架子都没有地弯着腰。虽然是个好人,涉谷也很尊敬他,但被这样过分关心的话,有时候……会让涉谷觉得很不舒服。
从事这个工作已经有一年了,即便已经接待几十个花费数十万为宠物建造祭坛的有钱饲主,涉谷也还是无法理解他们的心理。如果是住在公寓,不忍心看死掉的猫狗从生活垃圾里被取出来而希望烧掉的话倒可以理解,在祭台上稍微供些花和线香也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但是……长5米宽2米……这是艺人的送别会吗!让人很想这么吐槽的祭坛是一位客人说想要修建的,虽然嘴上回答着“我们会照你所愿修建的”,但是涉谷还是忍不住在内心里嘟囔“你真的以为猫狗会喜欢祭坛吗?这根本就是自我满足吧!”。
涉谷有六个弟弟,再加上母亲一共八个人超负荷地生活在一间平房里。涉谷是长子,最小的弟弟才六岁。父亲在最小的弟弟出生的第二年就意外去世了。母亲是个护士,不仅回来得很迟,夜班也很多。料理,家务,照看孩子全部都是身为公司职员的父亲来做,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担子全部落到了当时还是高中生的涉谷身上。一天结束后回到家,洗衣机的衣服上堆积如山,“肚子饿啦!”“要吃东西!”像乌鸦一样聒噪烦人的弟弟们。睡觉前的客厅里,扭打在一起的小鬼又把纸拉窗弄破了,推拉门也破了几个窟窿,就像小偷洗劫过后的惨状。做完家务已经很累了,还被弟弟们踢出去,盖着毯子睡到厨房的角落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这种艰难的条件下,自然而然的,涉谷做家务的本领提升了,洗衣服时也会按照衣服的颜色、花样、材质的不同分开洗,做的饭也像模像样了。就算被小学生的弟弟要求“缝一下抹布”“帮我做一个拖鞋盒”也能自如的运用缝纫机。不仅如此,把裤子改短现在也能做到。
涉谷的衣服一直往下传给六个弟弟穿,有破洞的话就打补丁,家里的贫穷程度就算加一个“超”字也完全不过分。但是家里的氛围很欢乐。母亲的性格很开朗,虽然有时候被气得想勒死弟弟,但他们大部分时候也还算可爱。原本想高中毕业后立刻工作来补贴家用,但最后还是在班主任和母亲的极力劝说下选择接受奖学金继续升学。
具备公立大学经济学专业这个有利的就职条件的涉谷,之所以选择当时只有三名员工的堀内宠物葬祭中心这个小公司,是因为它离家很近,并且能保证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准时下班。虽然有其他比较中意的公司,但是一和面试官说自己希望可以五点准时下班,就会被嗤之以鼻“这可不敢保证”,仿佛在嘲笑“年轻人还敢嚣张地提条件”。
特别在意通勤时间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家里。有两个弟弟分别面临中考和高考,再加上较大的弟弟很有希望考上偏差值很高的很难考的大学。自己曾经在家事和学习之间周旋,辛苦得几乎要倒下,因此不想让弟弟们再经历这种辛苦了。在涉谷的支持下,两个弟弟在今年春天都可喜可贺地考上了理想的学校。
……幸福不是靠物质和环境来衡量,重要的是知足常乐。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话。虽然没受过教导,但涉谷觉得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穷归穷,对现在的生活倒也没有什么不满。
正在想东想西时就走到大门口了。自动感应门打开的时候,一阵强风吹过来。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的涉谷,看到前面的社长飘了起来。……嗯?还在纳闷的瞬间,社长飞速按住了头,然后慢悠悠地回过头。
“真的是很猛烈的风呢。”
佯装平静的社长,整张脸都痉挛起来。然后发迹线部分的剃发向右偏移了几厘米(原文是そり込み,是不良发型中的一种,就是在发际线向上鬓角那里剃得很短,有的混混会在上面剃出文字啊图案啊什么的。具体的可以百度气志团)。
“的确是这样呢。”
“风太猛烈的话,把发型吹乱就糟糕了呢。”
有点想问问拳头烫的假发怎么会被吹乱,但涉谷还是抑制住了这种无聊的冲动。和在学校里一样,职场最重要的就是人际关系。
社长拼命地向周围的人隐藏自己戴着假发的事。不自然感暴露无遗,还不如干脆公开说“我戴的是假发!”还比较好。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也很麻烦,而社长为了隐藏假发的事情而形迹可疑的样子,涉谷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累。
这个世上有很多秃子,也没必要那么烦恼嘛。虽然这么想,但是涉谷也没有秃头的经验,只能想象秃了头的社长心里在想什么。话说回来,虽然知道社长是秃子,但是实际上到底有多秃,涉谷还没有实际见到过。
“我去倒车,你在这里等一下。”
社长右手按着假发走向马路。到停车场的路程只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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