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沙州医院以及四个县医院设立监测点。”
“又是应该,以前为什么不设?”
许庆蓉微低着头同,没有回答。
侯卫东火气又要往上涌,他又强压了下去,道:“沙州流动人口多,随时可能了生疫情,监测点必须马上去设,落实好救治和隔离工作。”他停顿一下,道:“把这些具体工作排个时间表,送到我这里来,同时贴在防非办的墙上。”
许庆蓉不停地点头,道:“我马上落实。”
侯卫东一边听汇报,一边提要求,同时翻看着预案。等到许庆蓉汇报结束,他终于表扬了一句:“预案做得不错,针对性强,很全面,按照这个预案执行,我相信能打赢防非这个大仗。”
沙州市的防非预案第一个版本是卫生局办公室做出来的,被宁玥批评之后,参照蒋大力提供的版本,重新做了防非预案。在新的预案中,蒋大力提供的版本占了百分七十的内容。
听到侯卫东表扬,许庆蓉暗叫惭愧。她离开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侯卫东的办公室。在前些日子,她追在姬程屁股后面,让姬程在各种请示、报告上签字,姬程总是犹豫、迟疑,没有拍板,因此让很多事情拖了下来。
如今走出侯卫东办公室,笔记本上记了满满两页各种要求。都是限时落实的事。尽管事情多、任务紧,她的精神状态却很好,对于下一步的工作也少了悲观,多了信心。
许庆蓉离开以后,侯卫东站了起来,抱着双肩臂,神情严肃地在窗前来回踱步。
他没有料到沙州市防非工作的前期准备工作有如此多的疏漏,应该买的设备没有买,应该建的隔离点没有建,应该有的人员没有配齐,应该有的思想和组织动员一片空白。他将“四个应该”在脑中梳理一遍,决定要将自己的真实看法与宁玥交流沟通,这样更有利于防非工作。
他最初准备在防非大会上也讲一讲“四个应该”,转念又想,在大会上讲了“四个应该”就是直接批评姬程,当众扇姬程耳光。大家都是沙州市的副市长,如此处理显然是不妥当的。但是,宁玥必须要知道真实情况,否则在财力和物力方面就无法完全支持。就算是单独将此事给宁玥汇报,也涉嫌或者说等同于说姬程的小话。只是防治“非典”是大节,要想当好防非办主任,必须有得罪人的准备,与防非相比,,“说不话”就是小节了。
不在大会上提起,而向某一个领导汇报,如此做法在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光明磊落,甚至违反了体制一再倡导的当面批评的作风,但是这种做法实际上能办成事。侯卫东是讲现实的官员,他注重实际的效果,而不是忠于某种理念。
侯卫东向宁玥汇报工作时,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没有‘非典’,我将不会汇报今天的事情,防非是涉及四百万人安危的大事,按宁市长的话说,这就是一场战争,任何事情都必须为其让步,请宁市长理解。”
宁玥对姬程的作风深为了解,她先将话题用含蓄的方式说破:“蜻蜓点水式的工作方法,在一些务虚部门还行,在和平时期还能忽悠过去,战争年代是要刺刀见血的工作作风,容不得忽悠。”
听完侯卫东总结的“四个应该”,宁玥没有想到准备工作比自己预料中还要差劲。她脸上结了一层薄冰,强压着对姬程的不满,道:“我支持你,还是那句老话,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不惜一切代价。”
侯卫东建议道:“防非工作的具体情况在今天的会上就不谈了,士气可鼓不可泄,若是真实情况在社会上传开,对党委、政府形象不利,也会影响大家的防非决心。从现在开妈始,内紧外松,下定决心,全力推动各项具体的准备工作。”
宁玥道:“卫生局的领导职数本来就很少,现在还缺一个副局长,今天下午五点钟的会议上,你将问题提出来。”
涉及干部任免问题向来敏感,侯卫东不愿意在情况不明之时轻易去碰,道:“暂时不动,等准备工作进行到一定程度,再考虑此事。”
等准备工作进行到一定程度,再考虑此事。”
宁玥对侯卫东的意见未置可否,稍稍将挺直的后背靠在椅子上,又问:“如果沙州发生疫情,我们应该如何向社会公布?若是公布得透明,说不定会引起社会动乱,若是不公布,社会传媒如此发达,小道消息传出来,更会引起混乱。”
侯卫东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是我们必须要有明确态度,否则谣言四起之时,社会就会更加混乱同。我建议如实发布疫情信息,如今网络发达,想捂盖子很难,早发布,就能早点争取主动。”
宁玥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认真想了一会儿,道:“你们给省防非办去个请示,如何发布信息,严格按照省里的要求办。”
杨柳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道:“委办传过来的常委会议题,征求您的意见。”
宁玥接过文件夹,认真地看了朱民生的议题,她发出一声轻微的几乎不能听见的叹息声,对杨柳道:“你等会儿过来拿。”
杨柳明白宁玥和侯卫东还有事情要研究,转身出门时,顺手将办公室门关上。
朱民生的常委会内容是学习《沙州市领导干部学习制度建设》,客观来说,中央在积极倡导领导干部集体学习,并要求形成制度,这个选题符合潮流和上级要求,在现实生活中,领导干部不学习或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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