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三元见到了朱明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修边幅,头发很长,随意扎成了一根辫子,脸上油光可鉴,给人一种永远洗不干净的感觉;他上半身穿着一件格子衬衣,下半身穿着一条松垮蓝se水洗牛仔裤,站在唐天宇面前,目光游离,四处打量,似乎注意力无法集中。
“这幅《藏图》可是要还给你。”唐天宇将上次在省美院朱明澈给自己的那幅图拿了出来,不动声se地递给了朱明澈。
丁胖子奇怪道:“老三,这幅图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何要还给他?”
朱明澈诡异地嘿嘿笑了两声,从唐天宇的手中接过了那幅图,也不解释。
唐天宇笑道:“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这幅图其实暗藏玄机,画了一场,本是很好的,但有了两只小虫作祟,这就有门道了。”
丁胖子见唐天宇故作玄虚,有点诧异,道:“究竟是什么门道?”..
唐天宇用手指沾了茶水,然后在桌上写了一个字,道:“,加两个虫,这是什么字?”
“这不是蠢吗?”丁胖子拍着大腿没好气地望了一眼朱明澈道,“明澈啊,原来你是弄了这番心思啊。”
朱明澈没有露出愧疚的表情,反倒是颠头晃脑,乐滋滋地道:“如果天宇没有看出来这画其中门道的话,那就是正中了这幅画的讽刺,不过既然天宇已经看出这幅画的含义了,这画我就得收回了。现在看来,反倒是我有些小聪明了,这画现在得我好好留着了。这是说我自作聪明,实为愚蠢呢。”
唐天宇见朱明澈如此应答,知道他本x率直,送给自己这幅画,其实并非有什么特殊的看法,也有可能不过是当做朋友,开个小玩笑罢了。唐天宇笑道:“画还给你了,但你还是要再给一幅画给我,这样才算作合理。”
朱明澈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小辫子,思前虑后一番,点头道:“的确如此,是要礼尚往来。我正好带着笔墨,要不现场送你一幅图吧。”
唐天宇微微有些诧异,道:“既然明澈兄如此有雅兴,那咱们就现场看看你的神技?”
丁胖子也有些兴趣,笑道:“我让人收拾一个桌子出来。”
“不用劳神,我就在地上画便是。你们不用管我,继续吃喝,等我画好了之后,跟你们连干三杯。”朱明澈很豪气地说道。
唐天宇与丁胖子知道朱明澈x子古怪,也不拦着,两人坐在酒桌上吃喝,而朱明澈随身带着画具,将宣纸铺在了平整的地面上。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之后,朱明澈哈哈一笑,收起了手中的毛笔,道:“画好了。”
唐天宇踱步走到画边,仔细打量,画上的是一片落了叶子的树林,三五棵杂乱丛生,显得傲骨傲气,远景则有一种森然之感,苍se如墨,蔓延至天际。
“这幅画有点像李凯之的《寒林图》,但意境更为悠远,因为从画上没有感到一点萧索之意,给人一种奋发崛起的感觉。”唐天宇点评道。
丁胖子也在旁边点了点头,道:“好画啊,好画。”
唐天宇知道丁胖子并不懂画,没好气地反问道:“你知道这幅画好在哪里?”
丁胖子嘿嘿笑道:“比起那张《藏图》,这幅画胜在一个字,大!”
朱明澈见丁胖子如此势利,不禁有点气愤,道:“若愚啊,你这就是浅见了,画作可不是跟猪肉似的,以大小轻重论价值的。”
丁胖子有点不屑道:“我知道,你们艺术家说一幅画是否价值连城,关键要看意境。但咱们商人则不一样,论得是尺寸大小。官场上讲求送画作收藏,有几个人能看懂这古画的,一般都是画若是尺寸够大,那就证明价值不菲、心意够诚。”
朱明澈见丁胖子说得义正言辞,甩手道:“真是对牛弹琴了。”
丁胖子忙过去拍了拍朱明澈的后背,笑道:“明澈,我跟你开了个玩笑,你不至于心胸这么狭窄吧?”
朱明澈有点愤愤道:“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这种不懂艺术的人,成为朋友的。”
唐天宇将那幅画小心地卷起来,道:“这幅画就作为夏余画展的第一幅画了,若是以我的眼力,能作为压轴之作了。”
朱明澈瞥了一眼丁胖子,道:“还是天宇有眼力劲。”
稍后,唐天宇便跟朱明澈商讨了一下举办夏余画展的事宜。夏余镇娱乐观光区项目已经成形,需要陆续推出各种活动,才能吸引大众的眼球。唐天宇既然将夏余镇娱乐观光区的j髓定位于国画,自是要围绕国画做一点文章。与省美院联合举办夏余画展,这是一种有生命力的活动,一方面可以推进地方文化建设,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借机炒作夏余画阁,为夏余画阁注入文化灵魂。
朱明澈显然对举办画展没有什么经验,听唐天宇说了一阵,摊手道:“天宇兄,听你说这些东西,我真心头大。这样吧,我只负责提供画,你要多少画,要什么样的类型,给我列个清单,我保准给你弄到夏余镇来,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让我烦心了,如何?”
唐天宇见朱明澈如此坦诚,将酒杯推给了朱明澈,道:“明澈,你还真是爽气,我敬你三杯。”
朱明澈心情愉悦,一连喝了三杯,虽是酒量不错,但也有点微醺了。
唐天宇每次见到朱明澈都有一种清透的感觉,因为朱明澈的生活,何尝不是自己曾经向往的生活。但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决定了没有办法过这种出世的生活,即使重生了,他也没有魄力与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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