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放佛要昏死过去,手机终于响了一声。
“如果太辛苦的话,我可以帮你。”
帮我?怎么帮?把我丢到床上,两个人没有理智,依靠原始的本能纠缠一处?赤条条的发情,人性全无……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情欲的热度浪潮般退却,叶之荫抓了一把药吞下,稳一稳心神,回复道,“谢谢。不过,习惯一个人。”
对方并未过多纠缠,“那你好好保重自己。”
五
许天奇的在焦虑不安中给叶之荫发了十几条短信。
“你把话说清楚。”
“叶之荫,你到底折腾什么啊??”
“我不跟你的律师谈,我要跟你谈。”
“出来。”
“你他妈倒是回一声啊!”
“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发出去,又觉得不可能。叶之荫几乎对任何人都冷面以待,除了父母和唯一的弟弟。他有外遇?谁会像他一样,当初吃了秤砣铁了心……
叶之荫和他都是大忙人。许天奇挫败地坐在床上,十月份,空气隐隐透出冰冷。他算了算,两个人似乎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大概上个月初,叶之荫发情期那两天他回来一趟。两个人例行公事地上了床,他因为任务在身,对方又惯性地无精打采,于是草草地做了几次,他就离开了。统共说了十几句话,大部分还是寒暄和客套。
这是两口子吗?许天奇攥紧了拳头。那个时候,两年多前,他梦想中的婚姻生活……可全然不是这么惨淡的模样。
叶之荫性格的确算不得上佳。交往了几天,许天奇就做出了判断。冷淡、呆板、生硬,谈论的话题索然无味。这个o每天的生活围绕着他心爱的实验室,今天做了什么实验,等待结果有些焦躁;明天实验室会进一批新材料,希望可以借此获得新数据。实验,实验,实验,唯一大概可以归类进“可爱”的爱好是收集信封和书签——许天奇从网上随便买了一堆,花了不到一百块。约会时拿出来的刹那,叶之荫苍白的面孔突然亮了,“啊,这个……”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些纸片,o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没什么。”许天奇盯着叶之荫略带羞涩的表情,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琢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怎么样,是不是很没意思?”中午吃饭,饭堂里,肖阳悄悄地问道,“他肯让你摸手吗?”
“不让。”许天奇叹口气,“人家家教好……”
“你就色迷心窍吧,他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实在是个榆木疙瘩。”肖阳挑起一根面,挤挤眼睛,“你要真想……找个漂亮又善解人意的o,外面有的是。”
“可叶之荫怎么办?”
“分手啊。”
“我还没吃到。”许天奇悻悻道,“手都没碰一下。”
“行了,你真想碰他,估计得等领证之后。”肖阳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非在军队找。你要真想找个o,兄弟帮你。”
“谢谢,我看我还是继续努力努力吧。说不定他只是害羞,处的时间长了——”
“我看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除非你们正大光明昭告天下结婚,不然叶之荫那种封建时代穿越来的人……”
肖阳信誓旦旦。他和许天奇打小一个大院长大,光屁股的交情,自家兄弟的性格比谁都清楚。许天奇是个优秀的,阳刚、坚毅,总是似笑非笑——很多a狂追不舍,从青春期起,交往的对象怎么得有一个排。许天奇历来喜爱艳丽活泼的类型,叶之荫?
那不可能。
结果,两个月之后收到“明天去领证”的短信时,像很多人一样,肖阳惊呆了,下巴掉了一地。
提出结婚的是许天奇。
叶之荫正在经历第三次难捱的发情期——这次比以往更加剧烈,狂乱中,他从家里的楼梯上跌了下来,头破血流,不得不住进医院的特护病房。
许天奇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叶之荫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o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滞,脸色憔悴的好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草。
“你怎么样?”许天奇不能进去,就发短信,“抬头看,我在门外。”
叶之荫的眼睛转向病房门上的玻璃,果不其然,那个正挥动一只手,冲他和善地笑着。
“你怎么搞的,受伤了。”
“不记得了。”
“发情期的话,实在受不了……”许天奇仔细思索一番,删掉了这行字。叶之荫握着手机,明显在等待他的回复。o穿着病号服,瘦弱的脊背弯着,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额上绑着绷带,脸颊擦破了几道细小的口子。整个人是那样的不堪一击,许天奇感觉一阵阵烟花在脑中爆炸开来,他迅速地按动按键拼出一句话,然后不管三七二一,发送了出去。
“我们结婚吧。”
叶之荫读了短信,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许天奇又发了一条,趁自己还有勇气的冲动,“我会好好照顾你。”
叶之荫单薄的身体颤动几下。他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许天奇的眼神中满是茫然。
六
快到下午六点的时候,许天奇终于在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洗了个澡,从头到脚狠狠搓洗,洗的干干净净。从衣橱里翻出一尘不染的衬衫和裤子——每件衣服叠的有棱有角,叶之荫喜爱刻板重复的动作,例如叠衣服和整理书柜。许天奇眼神一暗,缓缓地将雪白的衬衫套在身上。
手机响了。
许天奇顾不得穿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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