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翌在花上触摸的手更觉小心,他含笑道,“这么说起来,这话还真是难得,恐怕没个两三年很难养活得了吧。”
飞鸾一挑眉,“可不是,我家公子可算是养花弄草的行家,也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让这花活了下来。”
安景翌的眼神不经意的与萧淮宁交会,这花种了起码得有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大旱的时候便已在这里了。
“这么说起来,这花想必十分耐旱了?”安景翌手放下来,对着飞鸾笑得亲切温和。
安景翌生得温润如玉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又温和亲切,便令人忍不住的想要接近。飞鸾年岁不大,即使处事再老练,城府仍是尚轻。何况他本就对安景翌很是有好感的样子,这会儿听到安景翌的问话,便直觉的张口欲言,解了他的疑惑。
却只听一个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响起,“飞鸾。”
这声音刚落,便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那人穿一身的白,仿佛全身渡了层洁白的光,看起来与满院子开得茂盛的海棠花相得益彰。
他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这人不仅气度不凡,一张脸生得也是难得的好看,举手投足间都不自觉的吸引人的目光停留。
他站定在几人面前,却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只是蹙眉对着飞鸾,声音平缓没有一丝起落,仍是如泉水一般好听,“怎么如此吵吵嚷嚷的?”
飞鸾敛了脸上神色,低头回道,“公子,飞鸾一时没注意,我马上带他们离开西苑。”
这人看来就是苏七公子了,安景翌忍不住侧目打量他,暗忖这苏七公子果然不是凡人。他一个抬头,却恰好与苏七公子的目光对上。
那人眼神平静无波,就像是一汪沉寂许久的深潭。此时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也只是扫了一眼,便掠了过去。安景翌却忍不住的心里一紧,这个苏七公子,给他的感觉很是奇怪。
苏七公子对着飞鸾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谨言慎行,午时之前送客。”
他交代完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只见他步子不急不缓,可是却像是乘风飘过似的,没一会儿便从众人视线里消失了。
三心悄声道,“这人走路轻飘飘的,跟鬼似的一会儿就没影了。”
安景翌心里也很是惊了一跳,他自然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估摸这大概是他们习武之人的什么绝技。可是心里不免对那个苏七更是好奇,这人看来不禁爱花成痴,还是个世外高人般的人物。
又在园里转了一下,转眼便日上中头了。眼看就要到午时,飞鸾一脸的紧张,“各位可看够了?”
方才苏七公子吩咐他午时前送客,每个人都是听到的。安景翌对这飞鸾印象很是不错,也没想过为难他,便对萧淮宁道,“王爷,这园里的景色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用午饭吧。”
这会儿身边跟着个苏天应派来的海东,安景翌与萧淮宁二人也不好显得太过亲昵,便也是如同寻常的属下一般对他。
萧淮宁点了点头,“安先生这么一说,我倒真是饿了,那就出园吧。”他虽然面上一脸正经,可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却握住安景翌的手捏了下,以此表达自个儿的不满。
飞鸾感激的看了眼给他解围的安景翌,他不好直接撵客,可是自家公子的吩咐又不得不听。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幸好安景翌给他解了围。
跟着飞鸾向闲雅园的大门走去,经过先前的西苑时,听到一阵空灵悠远的笛声传来,就如一泓潺潺流过的清泉般清脆悦耳,不经让人心生向往。
飞鸾见安景翌好奇的看向笛声所传处,为报他方才相助之恩,便好心解惑道,“这是我家公子在吹笛,公子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吹一首曲子。”
安景翌点了点头,暗忖这个苏七公子当真一身谜底,行为处事也是怪异得很。
出了闲雅园,几人重新坐上马车,驾车的海东问道,“王爷打算上哪儿用午膳,城东有家珍馐楼,离这里并不远,恰好旱灾过后今日重新开张,厨子是盛京人,做得一手的盛京菜,定然合王爷的口味。”
萧淮宁原本打算是去之前在兖州待过的那家客栈,掌柜的是徐震天专门安排的人,这会儿那客栈是与拓跋擎联络的交接点。可是现在跟着个海东,倒是不方便去了。
这会儿听他说厨子是盛京人,倒是对那珍馐楼起了心。近来安景翌胃口不好,吃得越发少了。本来前阵子还好好,胃口难得的好,好像就是从那次吐了之后,便再难让他多吃点东西。
珍馐楼的厨子是盛京人,带安景翌吃点盛京菜的话,或许他能多吃点。想到这里,萧淮宁便直接吩咐道,“去珍馐楼。”
“好勒。”海东一声应下。
马车徐徐的像珍馐楼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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