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他乐于见到的,所以眼下得先想办法把东西找到。
光明正大的搜查行不通,偷偷跟踪又已经暴露,为今之计,只能依靠旁门左道的功夫了。
想来想去,裴东来决定去一趟鬼市。
那里奇能异士众多,又是洛阳城内外各路消息的集散地,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八
? 关于鬼市的很多传说,都是狄仁杰告诉裴东来的。就像曾经声名赫赫的太医王浦,在这里摇身一变成了蓬头垢面的汪癞驴子,很多有心隐瞒身份的人都藏匿于此,而大家也都恪守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从不互相打听,彼此相安无事。
当然,为了生存,这些人也会或多或少的利用自己的过去,反正只要能赚到钱,都各凭本事吧。
鬼市里的“名人”不少,其中有一位也是自称“国师”。与静儿不同的是,他并不会腹语术,只会占卜算卦。算得准不准且不说,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搜集情报的能力很强,大到朝廷各派势力新动向,小到坊间谁家媳妇偷汉子,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那些来问卦的人,其实也就是花银子从他嘴里买消息,至于真假与否,全凭心断。
裴东来揣着银袋找到了这位假国师,还没开口,就被对方猜中了身份。
“你想问哪一桩案子?”
“洛阳城里所有的案子你都知道?”
假国师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天上的神灵都在看着,他们无所不知,我只是代为传话而已。”
明知这是托词,裴东来也懒得揭穿他,“关于盗墓的事,你这里有没有消息?”
“你说的是琅琊王陵墓被盗的事吗?”假国师煞有介事的盘指一算,沉吟片刻,“李宵为人张狂骄横,平日里没少干欺男霸女的肮脏事,生下此等孽子,也算是报应不爽吧。”
“你既知道盗墓者是谁,也该知道棺木里少了什么东西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裴东来发现假国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垂下眼睛,拨弄着手里长长的串珠。
“你不用怕。我不问你那把扇子里面有什么,我只问你,东西在哪?”
假国师抬了下眼皮,一双精明的眼珠子咕噜噜转来转去,还是不说话。于是裴东来故意将手里的银袋抛起,沉甸甸的份量让人很难不心动。
银袋落下的那一刻,垂涎的眼神已经无法掩饰。假国师忍不住伸手去接,却被裴东来一把抢走。
“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个……”
看来似乎有戏。裴东来眼睛一亮,上前两步,“有话就说,好处少不了你的。”
假国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东西事关不少人的身家性命,口风太紧,我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若在以前,裴东来听到这里早就勃然大怒。可自从他跟老狐狸一起办过案子后,也从他身上学会了几招对付市井之徒的办法。“你敢伸手拿钱,就不会一无所知。若是想坐地起价趁机要挟,我劝你早点打消念头。”
被拆穿企图的假国师兀自辩解,“买卖买卖,有买有卖,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脾气不大好。”裴东来渐渐没了耐心,“现在不肯说,带你回大理寺就由不得你不说了。”
因为他不自觉的提高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见他把假国师揪着领口提起来,大家纷纷一边敲打手里的家伙什,一边鼓噪着“官府狗打人咯”“官府狗抓人咯”之类的呐喊声,一时间好不热闹。
假国师顿时有了底气,用尽全力想要挣脱裴东来的控制。
裴东来被他闹得心头火起,将人拖到水边,掐着后颈把头用力摁进水里。呛了一鼻子水的假国师反抗不得,两只手胡乱扑腾,扬起哗哗的水声不止。
藏身于鬼市的人大多明哲保身,凑热闹的声势大,真正肯管闲事的少。裴东来正是料中了这一点,所以并不担心无法脱身,倒是被水花溅湿了衣服有些不快,当即退后几步,撩起外袍一角掖在腰间。
当他松开手时,假国师如蒙大赦的趴在地上哇哇大吐,涂在脸上用来装神弄鬼的颜料糊了满脸,神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裴东来不屑的嗤了一声,“就你这样也配称国师?”
“我不敢了……不敢了……”惊魂未定的假国师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眼睛盯着漂在水面上的尖顶锥帽,想捞又不敢伸手。
裴东来一看便知,他把自己的积蓄藏在帽子里,于是用刀尖把帽子挑起来。
假国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紧张的吞了下口水。
“说吧。”
“说……说什么?”
见他还没回过神,裴东来蹲下身,把钱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扔进帽子里,“买卖还做吗?”
“做做做。”假国师忙不迭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东西确实是卢方拿的,就是那个跟你比武的金吾卫将军。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哪,据我推测,可能在他相好的女人手里。”
裴东来意外的皱起眉,“相好?”
“那女人是有夫之妇,他俩的私情几乎没人知道,所以东西放在她那里很安全。”
“你知道那女人家住何处吗?”
假国师迟疑片刻,说出了一个地名,“她现在成了寡妇,说不定两人正谋划着双宿双飞呢。”
话音刚落,裴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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