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想要他陪着,说说话,作作伴,有暖洋洋的灯光、香喷喷的饭菜,不管多晚回去都会有个人等着他,这样的话,家就不会只是一幢冷冷清清徒有家具的房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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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英治的这一番心思,沈国栋当然不会知道。他只是惊愕地看了他许久才迟疑地问:quot;你的意思,是要赔我钱吗?quot;
因为知道了他不是真正的骆云起,觉得殃及池鱼,所以才要作出赔偿?而富人所谓的赔偿,通常也就是拿钱来摆平吧。就象当初赔了他沈国栋的命一样。
以往在电视上看到类似的戏码时,‘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横行不法?!
--不好意思,这社会还真是有钱就可以横行不法。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管你是什么人,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超过那个价码,每个人都可以被收买。当时富贵不能淫,不过是因为出的价钱太低而已。
女主角愤而撕毁支票,他在电视机前摇头惋惜:那是钱耶......
可是现在他设身处地的站在这个立场上,忽然就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当事者那种心态了。惊愕、愤怒、失望,感觉受了侮辱,又觉得颇难置信。
他一直都知道霍英治年纪轻,而年轻人做事往往只凭个人喜恶。人成熟之后对着年轻时做的错事会有一种罪恶感,所以他一直在想,说不定有一天那个冷傲的少年会幡然悔悟也不一定。
刚才在厨房里的时候他就想过:他会不会是来道歉的?甚至还想如果他道歉的话自己要怎么应答......可是原来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霍英治,难道你也只会这一种补偿的方式?
你凭什么以为所有伤害都可以用钱来弥补?
在你心中,钱真的是万能而要你一句道歉就真的这么难?!
他抓紧了床单呼吸一声重过一声。霍英治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就知道自己若再不开口只怕下一秒沈国栋就会控制不住地喝令他滚出去。
老实人发作起来往往比常发怒的人生起气来还要雷霆万钧。微微的心慌中霍英治几乎没经过大脑下达指令便脱口而出:quot;不是你想的那个意;
屋中静了片刻,沈国栋质问他:quot;那你是什么意;
quot;......quot;
霍英治张了嘴,想说话,却又一时间茫然起来,不知从何说起了。
他不记得以前是在哪里看到过的句子:一个高贵的人,无论对错,永不屑于解释。
他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也一直致力于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解释就是掩饰,就是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而太多的人喜欢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呢,我其实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变相地想要争取别人的了解和原谅。
他看不起这种人,其骄傲也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作这种低头。
可是现在,他觉得不解释是不可能的。
有些话若不说出来,别人永远不会知道。
过了许久,他吸一口长气,维持着自己一贯冷静理智的表相慢慢开口:quot;我是商人......造成了损失,就该赔偿。......虽然有些东西,说补偿只是一句笑话,但我会证明我的诚意。所以你可以把你的要求提出来,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尽量去做的。quot;
以一个缁铢必计的商人来说,把谈判的主控权交到对方手中任他开价,这也的确算是一种诚意了吧。
霍英治这样想着,暗暗叹一口气,眼神落寞。
他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想要沈国栋回头。也许是住院的那段日子给了他太大的刺激,象小孩子突然发现原本丢弃的玩具原来还有一种新的玩法于是重新生出兴趣,得知他其实是沈国栋,他心中不是没有微妙的悔意--本来,自己是站在最有利的位置上的呀。
如果当初他还留在霍家,如果当初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和容忍,如果当时肯稍微与他接触,那么,事情就会向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了吧,而如今对着他撒娇的人,就应该是自己了吧。
沈国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良久不语。
虽然并没有听到实打实的对不起,可是......够了。霍英治眼中那种淡淡的悔意,他已经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
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可是他心头却并没有沉冤得雪的畅快,只觉得茫然,淡淡地一阵心酸。
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事过境迁后来说补偿,又更是......
茫然地掉开视线,没有什么焦点地望着窗外。霍英治看着他,等他开口。
quot;以前的事......算了......quot;
说出这样的话,沈国栋自己也不由得凄凉地笑了一下。
不算又能怎么办啊。
他已经不想去争什么公道,不想再和过往继续纠缠了。如果对方只是求一个心安,那他给他,这样他的生活也可以平静了,岂不是两好。
他仍然不看霍英治,仍然状若平静地望着窗外。
quot;补偿,quot;他摇头,quot;也不用。......我自己可以把生活安排得很好。再说,你也该明白,我和你其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所以今天以后,我们不必--quot;
quot;别把话说得太死啊。quot;霍英治抬起眼来,淡淡的不悦一闪而逝。
他当然知道‘不必之后就是‘再见。不必再见?他原谅他、甚至不要他补偿,原来就只是想和他划清界线吗?
他抿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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