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出,仿佛无穷无尽,最后化作一条黑色的龙,长长的吟声震得哪怕司涅都无法破坏的房间出现了裂痕,它五爪虬起,呼啸着奔向慕异卓。
慕异卓丝毫不惧,竖瞳射出隐隐的蓝光,每每对上那黑龙,便能稍稍滞住它的动作,趁胜追击。
可黑龙并不是真的生物,没有要害所在,就算受了伤,也不过是簌簌地掉落几片龙鳞——也就是无数“蠕虫”,它们在地上僵死了一会,很快又复生,甚至于被同化掉的机甲还会变成他们的同伴,壮大黑龙身形。
简直就是益敌不利己。
僵持间,门忽然开了。
一个身影从里面冲出来,像是一把利箭,径直刺向角落里的执。
一直与慕异卓缠斗的黑龙一震,咆哮着化作一把大刀,将闯入者生生斩成了两段,刀面与躯体接触的地方,很快变回无数密密麻麻的小东西,飞快地向另一端吞噬,刀柄则飞回执身上,依恋地徘徊着。
但也晚了。
渊豺抓着执的心脏,回头看向竖瞳的慕异卓,“王,终于有机会报答你了。”他在“蠕虫”吞噬到手之前,一把将整个心脏拧碎。
“渊豺。”
屏幕上一直同步的数字,终于有一方打乱了节奏。
执大喜,仿佛被人剜去心压根不是什么大事,他低头看徒劳试图修复自己心脏的“蠕虫”,坚定地命令:“去。”
小东西受他意识鼓动,但仍然有些抗拒,却抵不过他再三命令,像是条湍流,游离他的心脏,落到光滑的地板上,以远超超级计算机运算的速度,做起了各种计算。
一分钟后,地上出现了一条方程等式。
他真的算出了造人的等式?
慕异卓再是厌恶他咄咄逼人,这时也不得不心生佩服,可是再向他看去,人已经断了生机。
这个时候,从慕异卓的指尖处慢慢地出现了一只手,手腕,手臂,肩膀……直到司涅重新出现在他的身旁,他的眼睛就恢复成了普通人类的样子。
“他死了?”慕异卓走到一脸安详的执旁边,凝视着他与周零,与其他人一模一样的半边脸,心情复杂莫名,“就这样?就死了?这真的是他的本体吗?不会是另一个□□吧?”
“或许吧。”
司涅搂过慕异卓,瞧着渊豺消失前的趴着的地方,心里第一次为除了慕异卓以外的人,有了一丝难过。
“他也是记挂着你的恩情。”
“谁对他有恩了。”
当年渊豺无意间吞噬了一小块天外陨石,恰巧那天司涅心情好,没跟他计较,却不想得了个手下,跟屁虫似的,一直跟到现在。
他司涅作为丧尸王,又不是真的缺东西吃,那么一小块陨石碎片,吃了跟没吃也没差多少,整得跟救了他家祖宗十八代似的。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司涅瞪了他一眼,不是很喜欢对方哄小孩的语气,“我还嫌他坏事呢,现在人死了,破解的法子也没了。”
“你看那是什么。”
解除了合体,他们已经看不到那些蠕动的小玩意了,可是地板上的方程式还在,除了方程式,现在底下还不断冒出一些字来。
“一封信?”
一百年后。
历史课上,爱把历史和野史揉在一起讲的老头子摇头晃脑,陶醉在自己的故事里——
“所以,当年大家闻丧尸而变色,还为此创造出专门对付丧尸的武器,机甲,而操作他们的人,就叫做机甲师。两者势如水火。可这种局面在某一天,被两个人,又或者说一个人打破了,破天荒的头一遭,操纵着机甲的人类和丧尸合体,对付共同的敌人……等他们走后,当年还没解体的宇宙联盟核心家族的三少爷北棣也到了那个房间,不仅找到了解毒剂拯救心爱之人,而且也看到了地上写的那封信。”
他又口沫横飞了许久,大概说了说一些其他的背景,比如说机甲的制作方法,其实一开始也是执传出来的,初代之所以那么与众不同,听说是因为在制作时注入了弥希的灵,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最后牺牲了自己,心爱的人却再也记不得她的存在。
眼见他已经要跑题到记忆与存在的哲学关系问题,有学生站起来打断他:“可是老师,既然那个什么执是坏人,为什么还会写信告诉他们破解悖论的办法?”
“我觉得执不是坏人,你刚才不是说了,他之所以想要创造灵,也不过是想让在一次大战里连灵都牺牲了的爱人重新活过来而已。”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学生站起来反驳自己的同学。
“世上死去的人千千万万,谁又能够救活自己的爱人?他凭什么仅仅想让爱人重生,就拿全世界来做实验?他害死了多少人?”
“可是他都找到了方程式了,那些死去的人都可以活过来。”
“方程式呢?不过是野史,你见过哪个人真的重生了?就连老师刚才讲的慕异卓和司涅,谁真的见过他们?野史听着好玩就是了,不能当真。你不要以为自己名字里也带个风字,就是故事里的茗风了,净给坏人说好话。”
“你胡说八道。”
“都别吵,我不讲野史了,看你们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头子摇摇头,重新讲起课堂内容。
两个学生互瞪一眼,还是坐下了。
可过不了一会,叫做风的学生还是忍不住举起手,“老师,你还没说慕异卓和司涅究竟怎么破解悖论呢。”
教授其实自己也说得意犹未尽,借机下个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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