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海东又拿出一只盒子,挖出肉色的胶状物往他僵硬的面容涂抹,待胶状物凝固,海东小心揭下后往面皮内部涂抹一些乳白色液体,随即一个身形与离傲差不多的男子走上前,那张面皮贴到他脸上,再略作调整,成功复制出一个几可乱真的分身!
假离傲对海东拱拱手,「海东大人。」
声音竟和本尊如出一辙!
离傲气红了眼,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冒牌货在众人服侍下穿上吉服,来回走了几步,待海东点头,随后由众人领了出去。
一行人离去后,两个长老也默默回到岗位上,屋中顿时安静下来。片刻后,小舒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到主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扑通就跪了下去,哽咽道:「少主,对不起,小舒没保护好您。」
离傲长叹了口气,「罢了,也轮不到你保护我。书桌下有个暗格,放有馥香软筋散的解药,你去替我拿来,再将我扶起来,我要运功解毒。」
离傲懊恼不已。是他大意了,没料到他娘会祭出如此激烈而强硬的手段,一照面就被海东制住失去先机。不然凭他在这屋里布下的机关,只要周旋一招开启机关,就可将海东等人留下,到时自己便可借机出去。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将身上的药解了,才能另图他法。好在他在回来前考虑过他娘诈病的可能,准备了一些可能需要的解药。
「那小舒要不要去通知顾公子……」
「你出不去的,不过没关系,他会看出问题的。」
对此,他胸有成竹。
天机谷外谷。
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聚集在大堂及院子里,三五成群地交谈着。
离夫人坐在主位上,与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低声说着什么,她身上的煞气收敛了许多,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贵夫人,言笑晏晏,似乎心情很好。
南宫乐、顾轻尘、秦霖生和思毓坐在一桌,青舟没资格入席,被安排在院外的桌席,而上官云鹰则和天罡派长老坐在另一桌。
南宫乐张望了一阵,忽问:「听说离傲的父亲不管事,不过儿子大婚他都不露面,也太夸张了吧?」
顾轻尘想了想,特意用英语说:「离谷主对妻儿恐怕没什么感情,自二十多年前闭关就不曾露面,今天恐怕也不会来。」
南宫乐摸摸下巴,幸灾乐祸地说:「原来如此,看来这老妖婆果然讨人厌得很,丈夫不喜欢,儿子也不喜欢。」
顾轻尘未接话。某种意义上来说,离傲的母亲也是这桩婚姻的牺牲品。若非无奈,哪个女人不希望婚姻幸福的。
南宫乐话锋一转,又问:「离傲怎么还没出现?动作这么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是不肯合作,故意拖延时间吧。」顾轻尘淡淡地回答。
就算是现代,结婚也都讲究「吉时」,古时候更是如此。离傲想做什么很容易猜得到,就算没办法阻止婚礼,将吉时拖过,给他母亲一个难堪也痛快。
话是这么说,看离傲始终没出现,他也是有些担心。离傲固然聪慧,但也不过二十来岁,接触谷务最多十年而已,和他母亲相比,只怕还稚嫩些。
可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顾轻尘低头沉思。
或许是看出他的忧虑,秦霖生忽道:「离傲不会有事的。他是独子,日后天机谷还是要由他继承,不论如何,人身安全总是有保障的。最多……就是被当种马关起来用几天罢了,想来轻尘你应该也不是很介意贞操问题吧?」
这话若是南宫乐说也就算了,那家伙向来口无遮拦的。可由木讷寡言的木头来说,还是一脸正经的样子,就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默然半晌,顾轻尘才勉强应了句,「我不介意……」
不介意归不介意,但这仅是针对所谓的「贞操」来说——如果男人也有那玩意的话。问题是离傲母亲可是希望离傲传宗接代、继承家业,日后少不得妻儿、家族的羁绊,到时……
顾轻尘垂下眼,看着手中茶盏,心里有些难言的酸涩。
南宫乐忽然碰了下他,「看,离傲来了。」
顾轻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在周遭人的惊叹声中,一身红黑吉服的离傲缓步走进大堂,只见他头戴金冠,黑发一丝不苟地盘到头顶,背脊挺直,脚步稳健,每一步都走得从容而大器,繁重的吉服非但没有令他显得庸俗笨重,反倒是衬得他更加风姿卓越、尊贵非凡。他进来时,所有宾客都不由自主地被他的俊美与气度抓住目光。
顾轻尘皱了皱眉。
「见过母亲大人。」
离傲在大堂中央对坐在高位的母亲毕恭毕敬地施了个礼,不论神情还是动作,都可圈可点。
离夫人微笑地点点头,慈爱地唤道:「傲儿不必多礼,到为娘身边坐着。」
「谢母亲大人。」
离傲在她下首位子坐下,目不斜视,极是端正。
南宫乐挑了挑眉头,狐疑地说:「他怎么了?这么听话,不像他啊。」
秦霖生猜测道:「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抓到,不得不妥协?」
南宫乐撇嘴道:「能有什么把柄?无非就是用轻尘去威胁。但他应该知道他娘是动不了轻尘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之前有所顾忌,眼下看到轻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也该放心了。」
一直没表示的思毓也点了头,「离傲那么狂的人,不会坐得这么端正。」
其他人纷纷点头,同时将目光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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