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所言——虽生无同时,愿死后同穴。
吕不韦把持朝政,嬴政根本无从抉择,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日渐汲取知识填补自己,待他成年之后可以重新执政,更加成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知识是杂的,所以嬴政也知道了很多他应知道的事情。这应知道的事,便是指他的母上赵姬与仲父吕不韦之间的事情。
这个时候,嬴政也终于明白在王父不在赵国的日子里,母上为何会冷淡他,为何看他的眼神了总是存着一丝欺骗,因为他一直活在谎言里。而更可怕的,莫过于他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吕不韦似也发现了嬴政的察觉,而自己也要开始面对各种政事,不能再倚着赵姬,遂琢磨了个他法。听闻有异能者嫪毐,擅房事,遂引诱赵姬青睐于他。
秦王政二年,吕不韦将嫪毐除去眉须,假受腐刑,送予宫中。
尽管吕不韦已不再与赵姬私通,但嬴政在宫内的生活却依旧,他触碰不到那些他想知道的政事。至此嬴政便不爱在宫中,这里让他心中不快。他总是偷溜出宫殿去,吕不韦明明知晓,却从未阻拦过,可见这个所谓的仲父也是希望自己就此变作废人不务正业吧。
桓齮在军中尚无事物,终日在家中无事而为,遂嬴政常至他处。
“主上。”桓齮坐在院内,隔着半开的门便见嬴政这边走来。
归国来这两年,大抵因非在外漂泊,心安下来,嬴政身子也渐好些,身高也渐渐拔了起来,不再是当年那副柔弱模样。【注1】
“桓齮,我听闻西坊那边有位游说者,不如今日便去那方听听。”兴高采烈的推门而入,嬴政还未拉上桓齮,便见那人一副愁苦眉眼。
又是去听说,这每日每日的不是听说便是看书,桓齮这般不喜文墨之人,这日日就跟煎熬似的,不由得想起那些与赵高舞剑的时日。
桓齮跟在嬴政身后,心里想着赵高,目及路旁,竟真似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他。但再仔细寻去,却又未再见到,再回头寻嬴政,哪里还见得人影,早已消失在往来人海中。碍于嬴政身份,桓齮也不可在人来人往之处大声唤他名字,只得拼命向前寻找,心下急的恨不得抽自己。
到了地方,嬴政寻着地方坐下来听游说,回头欲与桓齮说道,哪知人不见半个。四周环望更是寻不到影子,他自己在此地还无妨,怕是怕桓齮寻不到他着急,再闹出些什么来。
看了看那厢已经开始论道之人,嬴政只得叹口气,回身去寻人。
哪知一转身便撞到他人胸口,口中道着歉意,抬眼望去,那人竟是日夜思念之人,“庆轲?”
庆轲一笑,手抬至嬴政腋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注2】,“怎的几年不见,连哥哥都不唤了?”
见到想见之人,还被人戏言相待,嬴政不免也红了脸,“你怎的到咸阳来了?莫不是这有什么有名的剑客……”
“不是,我是来寻你的。”嬴政话未说完,便被庆轲打断,那人眼神坚定,向他诉说着这些年来的思念之情。一如当年说着会来寻自己那般,他说道便做到。
庆轲转身便要抱着人走,嬴政一方面害羞,一方面想着走丢的桓齮,而庆轲似早就料到一般,脚步未停,向道边指了指。“你若是寻那傻子,我帮你寻到了,跟我走罢。”
嬴政定睛一眼,可不是桓齮么,一脸羞红的站在赵高面前,嘴上开开合合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嬴政知道,那人见着赵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大抵是在支吾些调子。
距那日分别,两人已六年未见。
当年分别,庆轲虽思念嬴政,却并未即刻起身去寻,而是在各国游历。几年间的时间,逐步击败各国剑客,名声渐响各国,距离第一剑客之名又进一步。他想待自己名望有成时去寻嬴政,而不是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和那人在一起。
而嬴政,这些年在宫中之事郁郁,不忍与庆轲说道,只得催促庆轲给他讲这些年来的奇闻轶事。
“政,你可有心事?”庆轲也是心思敏锐之人,只不过待有些人时他并不显露出来,但对嬴政,他是千万分真心,尤是那人一丝的波动,都会引起他的关注。
嬴政想着,自家之事要从何说起,抬眼见桓齮与赵高在院中,估摸也是听不到他们言语的。
“我……家中有些事情。父亲已亡故,母亲与叔父行苟且之事,而我身在矮檐之下,纵有万般,也是说不出口的,不过近些时日,他们恐是知我察觉,大抵是会顾忌些罢。”
庆轲抬手抚了抚嬴政皱起的眉,心道家经难念,只愿这些事不会损害到嬴政。“此时你年幼,他们不会惧你,但若过些年成人,怕是他们便要顾忌了。政,小心。若可以,我宁愿你随我游历各国,赏尽天下繁华美景。但此时天下动乱,你留在咸阳,也是安全些的。”
去年时日,秦将蒙骜攻取魏酸枣等二十城池,群雄皆畏。而今秦也未放松攻打魏国,怕是不久便能攻下魏国。这动荡天下,自己虽能处于之中,但嬴政不同,庆轲不愿那人遭受到任何不好的事情,相比四处游历,这城内还是好些的。
“只怕你不知道,这咸阳,比那沙场还要可怕啊……”嬴政低声一叹。
赵高眼睛瞟向屋内,关于嬴政所说之事,他一字未曾听漏。
【注1:嬴政其实很高哒!秦尺一尺为23.1cm,而历史记载嬴政身高八尺六寸,所以人家有一米九多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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