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时日……现在嘛……也罢,早晚的事而已。”嬴政负手欲走,却见嫪毐还是不住的求情。
“秦王饶命啊!我……我好歹与赵太后有些情分啊!”
此言,便是戳到了嬴政最大的痛处,他幼年未尝过父母疼爱,而嫪毐与赵姬私通之时竟生了两个孩子,还被疼爱关怀着。“赵姬?莫要惦念了,她已在萯阳宫了。突然想起,你不还说过是我‘假父’?”
嫪毐以为嬴政会看在这些上放过自己一命,却哪知下一刻自己的二子便被带来了这牢中。“秦王……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假父’之恩啊,桓齮,动手。”语罢,嬴政便负手而走。
嫪毐只见自己二子被摔死在自己眼前而无能为力,用力挣着锁链,唾骂嬴政,也不论他是不是已走远,也不论他是不是还听得见。“嬴政!你毫无人道!我要诅咒你!诅咒你无人牵恋!无人忠义!无人陪伴!一无所有!”
翌日,嫪毐便被车裂处死,其尸被置于市中示众。
秦王政十年夏
嬴政放逐吕不韦至巴蜀,暗令人跟随其后。后吕不韦至巴蜀不久,便饮鸩自杀。
吕不韦死后不久,嬴政便重用李斯等人,而嬴政的称霸天下之谋,也在此时展露。
于近些年有功者还有桓齮,嬴政对于亲信之人,自然也是将其封为了将军。但此举,却不想已是他人算计好的事情。
“好喝好喝!”剑客喝着酒,听得酒肆那厢击筑之音,还手舞足蹈起来。
这击筑之人名唤高渐离,乃是燕国颇有名望的乐师。平日便爱在这酒肆里喝喝酒,弹弹曲儿,听得些逸闻趣事作为消遣,此时见有剑客竟听着筑声跳起舞来,更是拉着身旁一脸呆滞的屠户一起。
“诶,你这人怎的这样,我又不识得你,拉着我跳什么舞呀!”屠户这酒喝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拉了起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被迫跟着跳了几步,周身人皆睁着大眼看向两人。
“哈哈,这乐声好啊,别停啊,别停!”剑客还自顾的跳着,闻筑声渐落,便举手示意高渐离莫要停了奏乐。
高渐离见这人有趣的紧,手下便再次动了起来,这乐舞合一,更是惹得众人来看,还有人拍手叫好,请那剑客喝酒吃肉的。
待酒酣人尽兴,高渐离才上前与那剑客攀谈,只见刚才还不愿与他共舞的屠户此时已端着酒和他聊起了。
“不知阁下何名何姓?”高渐离见剑客身强体壮,更是高出常人许多。行事爽朗不拘小节的性格颇得他欢喜,若是与此人作个朋友,倒不失为一件趣事。
那人将手一拱打个礼,“荆轲。”
“高渐离。”
“舆图!”
高渐离见刚才被荆轲硬拉起来跳舞的屠户也举起酒插来一句,与荆轲对视后,三人皆大笑起来,举酒而庆。
秦王政十一年十月
桓齮攻赵平阳,杀赵将扈辄,斩首十万。
嬴政闻形势一片大好,又得庆轲送信来秦,心情更是舒畅,便定十日时宴请群臣。
席间,嬴政见到了一个他从未想过会在此间见到的人——赵高。只见他从于尚书身侧,见其对赵高心喜模样,不难猜到赵高应是为尚书卒史之职,而且一他的玲珑心思,成为尚书所赞赏之人,应不为难事。
一想到桓齮对赵高的心思,嬴政立刻望向了桓齮,之间他作平静状与身旁人说着话,可那攥着觞的手却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怒还是悲。既知那人是赵高,那嬴政自是不会坐视不管,宴后便唤了人将赵高传了去。
“高,许久不见。”
赵高跪的诚惶诚恐,“王,莫要折煞了奴才。”
嬴政知,这世间最难跨越的距离除了生死,便是君臣。也未再强迫赵高还作从前那般待他,只是尽量轻声柔语,还与他说了庆轲近日传信的事,将那些个趣事与赵高一一讲了。
但即使两人言笑晏晏间,嬴政还是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厚厚的阻隔,只叹关系似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高,不知你有没有去见过桓齮?”
“他出征前见过的。”
“他人事我本不便多言,只是……桓齮他待你……高,只盼你莫要辜负了现在,待以后会后悔。”嬴政只觉他与庆轲因身份阻隔而错过太多,此时见桓齮与赵高这般,不想两人错过。虽赵高心思深藏,但也可以见他对桓齮也非厌恶,若说是否与情爱有关,嬴政是猜不透的。
怕是赵高自己,都摸不透自己与桓齮之间,应作何关系说法吧?是利用利害?是欢喜深藏?
但这些,在日后来看,都不再重要了。
“你看嘛,我就说是荆轲会赢!”舆图一拍高渐离的背,差点将人翻个跟头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说庆轲会输!你莫要拍我!”见荆轲又是一剑将对手逼至角落,舆图那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高渐离怕被再拍一掌匆匆躲避,却不小心撞到了他人。
闻身后动静,荆轲匆匆一掌拍开眼前人的纠缠,纵身向高渐离那方而去,将被撞飞的高渐离拉了回来。
高渐离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好歹一介男儿,纵无荆轲那般威武勇猛,可也不至于撞一下便被撞倒吧?更何况,那对面之人还是个鹤发鸡皮之人。
“前辈,友人莽撞,勿怪。”虽不知面前这人是谁,但见他身上气质便知并非凡人,武功技艺怕是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无论如何还是先请求这前辈莫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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