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了别打我求求你……”
“少废话,”王四指著一个帮手大声道,“老板说拖出去打就拖出去打!”
过了会儿便听到凄惨的哭嚎声,颜子笙心底腾出一股快意,说不清道不明的。
秦尚站在二楼的走廊向下望去,看到颜子笙定定的站在门口看著远处,秦尚推了推眼镜,之前的和善模样已然褪去,只剩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挂在脸上。
颜子笙一直记得那句话,“你要是死了,颜家可就没人了。”
而这句话恰恰是温玉恨亲口对他说的,多讽刺。想要重新振作,想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
无论如何。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他怎麽样了?”
“回司令,又昏迷过去了。”
“干他妈的……”
“要用冷水泼醒吗?”
“算了,先别管他。”
温玉恨蜷缩著倒在潮湿的地上,头发散乱的挡住了整张脸,他听不见不远处的交谈声,也听不见自己那近乎微弱的心跳,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再次睁眼时,视线外依旧是黑暗的一片。
堂岛三郎给温玉恨注射了吗啡只是给他小小的恐吓了一下,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温玉恨明白自己无法逃离开来,可日复一日,温玉恨便像个傀儡似的,双目空洞,不再说任何具有攻击性的话,但也不愿意服软,只是无力的抵抗著。
堂岛最开始还乐意享受对方在自己面前的卑怯感,久而久之也厌烦起来,他毕竟是被温玉恨风光的时候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傲阴戾所吸引,所以看到这个人如今一副气数已尽的模样,只会让他感到烦躁与莫名的恼怒。
迷蒙中察觉有人在推搡著自己,过了一会儿动作停止了,片刻的安静,紧接著一只手用力的抓起他的头发,“你是打算一直这样吗?”
温玉恨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因为连日的受凉与挨打,导致一清醒便反复的咳嗽,嗓子里面有种尖锐的刺痛,发不出任何声音。
“说话。”
“…………”
堂岛刚想伸手给他掴掌,竟看见温玉恨自眼眶滑出一行清泪。
“哭?”堂岛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眼前的人流泪,一时不知道要说什麽,连最开始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你为什麽要哭?”
就连温玉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麽会哭,明明已经不再心痛,他早就想清楚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可是眼泪却还是大颗大颗滚落,好似逐渐击溃最後一道防线,不可以,温玉恨在心里默念著,不可以在这个人面前服软,明明在挨打受刑的时候他都没有挤出一滴眼泪,所以不可以,温玉恨止不住的想。
“你是装样子给我看吗,以为我会放你一马?”堂岛不懂,机械性的问道,“因为屈辱?因为我打你?”
温玉恨不出声,匆匆与堂岛对视的几秒後,眼帘又垂下了。
堂岛不想承认自己突然心软了,他命人把温玉恨腿上缚住的锁链解开,“找个房间给他,让医生来。”
温玉恨离开了阴暗的地下室後,差点被外面明亮的光线刺痛了双目,太久没有躺在干净柔软的床上,以至於温玉恨被人抬到上面时下意识的佝偻起身子,他才发现原来不管自己经历了什麽,都不会对外界造成一丝一毫的改变,改变的只有他自己,成为了一个病态的存在。
堂岛不喜欢看温玉恨这般模样,所以没有出现在房间里,只有一个军医和看守著他的两个士兵。
解开温玉恨的衣服後,看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有的是最近添的新伤,有的则是已经结痂的旧疤,但怎样都不可能再痊愈的,是温玉恨已经死了的心。
被关在地下室受折磨的那段时间,他有时候会想到颜子笙,温玉恨不信天道轮回之说,但现在他切身体会到什麽叫做报应,可是比起现在面对一个日本人的羞辱,倒不如让颜子笙一刀了结了他。
而颜子笙已经从他生命中离开了,想到这里,温玉恨开始疑惑起来,好像回到了故事的最初,他在台上唱著戏,但到现在,这戏是否真的就这样唱完了?
温玉恨厌恶这样的自己,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所以做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後悔过,偏偏在这种时候出了岔子,而每一个分岔点都指向同一处。
──颜子笙。
次日睁开眼时,堂岛正坐在床沿边看著温玉恨手上的伤,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知道瞥到他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温玉恨知道他对於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很满意,那是一种欣赏的意味。
“还疼吗?”
“…………”
“还是不想跟我说话?”
“…………”
“你是哑巴了?回答我。”
温玉恨嘴巴动了动,堂岛凑过去听,温热的气息贴耳过,温玉恨气若游丝道,“假惺惺。”
“假惺惺?”堂岛顿时大笑,越笑越大声,甚至有些刻意,“我就爱听你这麽说。”
温玉恨再不搭腔,堂岛的手施力,捏得温玉恨手指似要断掉,“当真是个唱戏的,你人死了这张嘴都不会死,对不对?”
“今天就算了,”堂岛不知道在床边座了多久等到温玉恨醒来,不过眼下他也等够了,“待你养好身子我再教训你。”
堂岛离开後将房门在外面上了锁,温玉恨偏著头望了窗外很长时间,然後艰难的起身走到房内的镜子前,穿著一袭雪白的衣衫,映衬著脸愈加苍白,镜子里的那张脸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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