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称,左然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为他开心。
有自称是左然“铁粉”的人表示,左然曾经在访谈中表示自己最喜欢的演员是“何修懿”;那些家伙还说,也有一次,左然在首映上公开宣称最渴望合作的演员是“何修懿”。
何修懿觉得还蛮有想象力的——他很清楚,左然很少接受采访,即使接受,回答也总是很“官方”,什么“谢谢”之类的话,从不主动制造话题。
而且,左然作为影帝,“最喜欢”的演员,不会是个无名之辈,那叫自贬身价。
何修懿在看见这些说法之后,立即挺好笑地讲给了左然听。
经过九个月的相处,两个人的关系不错。
他笑着说:“怎么会有这种帖子?太离谱了。”
没有想到,左然却是淡淡地道:“都是真的。”
“……嗯?”
左然又重复了一遍:“都是真的。”
何修懿愣在了原地。
过了大约有半分钟,何修懿才踌躇着道:“可我只演过两部戏,都是配角,戏份不重……而且当时早息影了……”
“……”左然垂着眸子看着地面,半晌之后才又重新抬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道,“我是在念大二时,无意中看到了你的第一部戏,特别喜欢你对于角色的演绎,感觉直击心肺。”
“嗯?”何修懿还记得,当时演的,是个“孤独”的人。
“那个角色和我当时状态很像。因为父亲工作原因,我……小学六年一共换了两次学校,中学六年同样走了三个地方,每次刚刚有了朋友,便要被迫与所有人说再见了。这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对与周围人交往没有兴趣。”
“……”何修懿想:你现在也依然没有兴趣。
不过,他总算有点是明白左然性格的成因了。一直不停迁徙的人,一般会走两个极端——要么不喜与人产生联系,要么八面玲珑从善如流。
左然继续讲道:“世上迁徙,都是为了生存,而你演的,却透露着诗意。我还记得你在电影中唱了一首歌,叫作《不要把我葬在寂寞平原》。”
【不要把我葬在寂寞平原,年轻人伤心地低吟:我常梦想在教堂里安睡,躺在我父亲近旁的那座山岗。】
“嗯,”何修懿说,“取自某电影中牛仔们的歌。”
那部片子,左然反复看了多遍,而何修懿,也留在了他的心尖。
他想知道何修懿是不是也是同样的人,经常搜索信息,却是一无所获,因为何修懿也只不过是一个新人罢了。
左然停了一下,而后又十分平静地说道:“大三暑假……我的一个朋友去横店当群演‘体验生活’,有次他说,你的剧组也正在那边拍电影。”
“那是我的第二部戏,也是复出前的最后一部。”
“不太清楚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也跑去了影视城,被朋友介绍给群头,然后等待进入你的剧组拍一、两天戏。”
“喂……”
“然后我便……见到了你。”
左然还记得,第一感觉是——他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那种悸动如今依然还在胸口。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然而却是左然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天,那些记忆滚烫滚烫,像被人用烧红了的烙铁印在骨头上,从未因时光的研磨、岁月的冲刷而有一丝一毫的模糊。
左然继续回忆:“你……对人挺好的。那天上午下雨,导演让正式演员去避雨,群演冒雨拍戏,后来……那场雨越下越大了,是你打伞过来,并且对导演说‘算了,这么大雨,让他们躲躲吧’。因为那一场雨,上午的戏没有拍完,剧组不给群演准备午餐和水,也是你自掏腰包请了我们的。”
他也终于知道,何修懿和他并不是一样的人,何修懿只是非常地有同理心。
何修懿笑了笑:“人应该不多吧?我那时挺穷的,不舍得花钱的。”
左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讲述:“当时我要演一场爆破戏,就是,‘炸弹’一响,我便被‘炸死’在后边地上。”
“……”
“可能因为我想在你面前表现好一点吧,‘炸弹’响了之后,我便猛地跃起并且摔倒在地。因为趴得太狠,帽子掉了,还滚远了,在寂静的片场产生了一种特别刺耳的声音。”
听到这里,何修懿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也知道,群演地位低下,导演叫我立刻起来,重新拍摄。只有你走回来,问我没事儿吧……还说,镜头拍不到腰以下,落地时保护下自己。”他记得当时何修懿在笑,在雨后的空气中很清新。当时,何修懿帮他把帽子捡了回去,背光走过来时身后有道彩虹,他精致的脸孔好像会发光一样。
那个时候,流逝的时间温柔得仿佛沙漏中的细沙。
左然又说:“那天结束之后,我鼓起勇气向你搭了几句话。当时你在抽烟,不过还是夹着烟与我聊了下。”
何修懿说:“我戒烟了。”
“当时你教我说,倒下时可以慢一点,多多表现自己,为将来争取些机会。”
“……”
“你问我为什么要干群演,我撒了谎,说为梦想,其实讲的都是别人的事。”
“撒谎……?”
“你便教我如何向导演们自荐,还有应该如何准备各种资料。”
“……”
“当时你说:‘你会红的,能成为一个好演员。’”
何修懿说:“这是显而易见的啊,你光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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