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而现在,这个总是成天冲你呲牙翘尾巴的熊孩子要死了。
“嗤。”即便如此,常安还是没什么痛苦样子,虽然半躺在苏归怀里,也非要把下巴微微抬起来,眉梢挑着,张扬得不行,“有什么哭的?反正身体都不是我的,这老不死早该入土了。”
苏归气得直接就想给他一下,到底忍住了,骂道:“傻了吧你?身体不是你的,里面的人是你!”
他翻了个白眼,恶狠狠道:“我告诉你,你别瞎说话,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这样的比鳖活的都得长!”
“呸——咳咳咳咳咳!!”常安本想啐他一口,结果连这样的力气也不剩了,反而呛到自己,咳嗽得浑身痉挛,嗓子里只能刮出一阵阵破风箱般的声响。
苏归连忙把他揽得高一点,轻轻捋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闭口不敢再与他说话,生怕又反害了他。
常安咳了半天才勉强平复下来,视线略有些迷离地飘在空中,轻道:“我最近,一直在做梦。”
苏归观察着他的情绪神态,小心道:“什么梦?”
常安未答,自顾自接着道:“你是谁?”
他又咳了两下,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他紧跟着嗤笑一声,唇角无力地扬起,硬撑着轻啐了一口,“搞什么,原来不是梦啊。”
“江子桓。”
然后,再没有生息。
“轰——!!”
那边也紧跟着传来一声巨响,满山的寒风凛冽,残阳已经完全落下,地上的金光不甘地闪烁几下,也终于完全黯淡下去。
胜。
“还有谁想来?”
吕眠年转向那边两宗来人,他身后是一片大得惊人的月盘,成群的冰蝶绕着他飞舞,翅膀上皆染了血,在寒凉夜风里慢慢散出去腥气。
两宗人群中传出些骚动,少林那边沉默着走出来两个人,“烦请将师叔祖金身还与少林。”
吕眠年还未说话,后面已经激战了一日的无极宗弟子已经率先忍不住,顾不得浑身伤口就想往前冲,“你们好大的脸!想要这秃驴的尸体,就先还回来我们无极宗的弟子!”
“对!还我无极宗弟子!”
“还我无极宗弟子!”
“还我无极宗弟子!”
喊声愈震,少林寺诸人的脸也愈发残败,吕眠年目光冷冷地落在少林阵中,挥手直接将罗汉尸体砸过去,缓慢道:“也请上二宗将无极宗弟子尸骸还回。”
众人不待说话,忽然见眼前袖袍翻飞,点点冰霖闪烁熔散,待再看去时,面前已只余条条粘连背影了。吕眠年走在最前面,身旁跟着一矮个青年,很吃力地抱着那个常安。
“……”
众人咬牙,俯身动作起来,沉默地收敛好各家尸骸。其间自然少不了生离死别一番苦痛,但他们的脸上决没有任何后悔,他们坚信着斗争的残忍血腥,但是这是无法避免的,是为了更大的正义!
此时的诸人正是抱定了这样的信念,而他们,也的确已经无路可退了。
※※※
“吾友鬼修常安之墓。”
苏归用力刻下最后一个字,而后忍不住笑出声,垂着头轻声道:“他要是知道他的墓这么简陋,还是我给写的字,说不定会被气活过来吧?”
“这狗爬字配不上常大爷啊!”
苏归仿着常安语气骂了句,又将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吕眠年伸手揽过他,将他的头按到自己怀里,学着他的话安慰道:“如果他知道有人在他墓前哭,也会生气。”
“他气个屁!”
苏归狠狠挣了一下,声音里慢慢带上哭腔,“他得意还来不及,我可难得这么给他面子。”
“怎么这样……”
他张口咬住吕眠年的衣服,终于肯呜咽着哭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相识之人的死亡,却甚至是朝夕相处的人。
苏归在地球时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勉勉强强在孤儿院平安长到十四岁后外出打工,他长得好,即使只有小学学历也有不少工作愿意要他。
他做服务员,做模特,后来又当了全职作者,都是与死亡没什么牵扯的职业,他不养宠物,也不如何与人交往,见过最惨烈的死亡是用了杀虫剂后满屋子的蚊子尸体。直到他长到二十四岁,死亡对他而言仍旧是个毫无实感的词。
第二十五岁,他穿越进自己的书。
苏归哭累了,渐渐感到困倦,抱着吕眠年的腰睡过去。吕眠年叹息着摸摸他的背,将他抱回院子睡下,自己返身出去议事大殿。
剩余的弟子和长老已经都集齐在殿中,见吕眠年到来齐齐行礼。而后盛清长老拿着宗册过来,一字一句念道:“无极宗第十代,外门弟子三千人,两千人在外打理俗世事务;内门弟子二百人,九十七人在外游历;长老十五人,皆在宗内。今日折损外门弟子三百四十五人,内门弟子四十一人,长老二人。”
“现余外门弟子二千六百五十五人,宗内者六百五十五人,练气期六百二十人,筑基期三十五人;内门弟子一百五十九人,宗内者六十二人,筑基期十二人,抱元期二十五人,金丹期十五人;长老十三人皆在宗内,金丹期五人,元婴期八人。”
盛清长老合上宗册,退回原处等待吕眠年作出指示。
吕眠年沉吟片刻,断然道:“全数召回,所有人集中于五蕴、四象两峰,丹药三倍发放,全力备战。待弟子全数回来后立即开启护山大阵,封锁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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