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所爱,终是难改。林兄,你懂我这样的心情吗?”
“实话说,我不懂尊主您这样爱一个人的心思,世上美人如云,这问月孤刃又到底有什麽好,值得您这样付出,我等实在看不出来。只是,我跟随您多年,也知道您行事决断,所出之言,势必不悔。若您心愿在此,属下愿意竭力相助。”
林振道边说边跪在了魏临风的脚下,他低著头,阴狠的眼眸中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不久之後,之前自断心脉的问月孤刃的伤势竟慢慢地好了起来,而刀皇魏临风却重病缠身,於半年後死在了一个秋叶飘飞的黄昏。
自此刀皇宫的权柄全数落在了林振道手中,而曾经与刀皇极为不睦的问月孤刃却也没有借机离开刀皇宫,而是继续留了下来,依旧住在隐神殿中。
久违江湖的刀皇曾是一个神话,一个传说,人们无不敬仰他,对他那奇异的人生经历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当刀皇宫向天下发出刀皇魏临风猝然去世的讣告之时,世人震惊,一时多少江湖豪侠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刀皇宫,带著一种震惊一种悲痛乃至是一种狂喜来送这个武林传奇最後一程。
林振道不愧是魏临风曾经最得力的助手,最忠诚的属下,为了替魏临风操办一场符合他身份的盛大葬礼,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亲自带人布置灵堂,更安排了数百个房间以及数百口锅灶为不断前来吊唁的人们提供饭食和住处。
七日之中,祭奠刀皇之人不绝,乃至大殓之日时,仍有不少人排在灵堂外想为这位江湖传奇人物上一柱香。
仪式俱毕,林振道这才亲自捧上一束香插在了灵堂中棺椁前的香炉里。
因为魏临风死前饱受病痛折磨,容貌大变,林振道以不愿损了刀皇生前威仪为名,并没有开棺让人瞻仰魏临风的遗容。
黝黑阴沈的巨大棺椁安放著魏临风的尸体静静摆放在屋中央,前来的祭奠的人络绎不绝,甚至可以说有些热闹,然而随著棺中人一同沈寂下来的却是生前的一世风华。
即将出殡之时,灵堂中出现了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会出现的人──问月孤刃。
神色冷漠的他和往常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只不过碍於魏临风大葬,他也穿上了一身素服白衣。
林振道见他出现了,急忙上前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却见问月孤刃微微点了点头,也上前拈了把香,在魏临风的棺椁前揖手相拜,此时,背对著众人的问月孤刃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讥诮的笑容,他冷冷地看著那具装著魏临风的尸体的巨大棺材,目光变得颇为深沈。
曾经威风八面,称霸北武林多年的刀皇魏临风最终没有死在属於一个武者应该倒下的舞台,他死前的半年就几乎不再露面,养病深居刀於皇宫中,将内外事务一应交给林振道打理。
那些在刀皇最後的日子里伺候过他的人,後来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以至於没有谁能知道魏临风死前到底经历了些什麽,除了一直陪伴在刀皇身边的副宫主林振道,以及刀皇此生最爱之人问月公子。
浩大的出殡队伍延绵从刀皇宫中走出,问月孤刃也步入了送葬的队伍,人们不觉感叹,听闻刀皇苦恋问月孤刃数年而不得,如今死後对方才显出一丝情谊,可惜死者却是什麽都看不到了。
离刀皇宫外十里乃是升龙山,据说此地风水极好,适合安葬死者,当地有许多家死了人都会埋在这里。
大概是埋了太多死人的缘故,风光旖旎的升龙山也总是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而为首道士那尖锐的招魂唱诵声更是平添了几分凄凉。
将要落葬刀皇之时,林振道遣辞了一同前来替刀皇送葬的其他人,只带了数名心腹跟随入山,毕竟魏临风乃是名动一时的大人物,所葬之处也不便让众多人知晓,省得有刀皇宫的仇家或是别有用心之人来损毁偷盗他的墓葬。
林振道亲自抬棺,与问月孤刃一道将魏临风的棺椁送入了升龙山深处。
走到一处开阔之地时,已是离入口很远了,估摸也不会有人寻到这里。
林振道吩咐人放下棺木,开始挖掘墓穴。
“终於,要结束了。”问月孤刃走到魏临风的棺椁边,随手抚过了合紧的棺盖。
林振道揉了揉肩,也看了眼魏临风的棺椁,轻笑道,“是啊,没想到他能熬这麽久。”
问月孤刃的眼里突然翻腾起一阵杀意,只见他猛地抬掌,慢慢推开了沈重的棺盖。
林振道见了问月孤刃的如此举动,匆匆看了眼棺椁里那个满身血污的人之後,立即又将棺盖合上了。
“你做什麽!别惹出岔子来!”
“怕什麽,他还能飞了不成。想到大仇人就要长埋地下,我倒真是有些高兴。”
问月孤刃冷冷一笑,随即看了眼一边正在挖出的墓穴。
林振道有些怨怪地瞥了眼问月孤刃,唤了心腹过来,让他们立即用备好的铁钉将棺盖封死。
封棺之後,没多久一个一人多深的墓穴便挖好了,魏临风的棺椁随即被抬了进去,然後草草掩上泥土便算完事,这样的草率敷衍的落葬与之前大张旗鼓的祭奠大礼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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