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脚。”
梁宸远低头看了看,抓狂爆发了出来,“都是因为我跟了你这么一个烂人!”二十几年的乖宝宝形象就这么付诸东流,毁于一旦了,他痛心疾首啊。
“对不起。”
“对不起的不是我!”梁宸远恶狠狠地暴躁地目视前方,极力控制着想转头咬他脖子一口的yù_wàng,不爽地道,“现在,马上,想想怎么滚回去,和张头道歉!”反正都没形象了,他也口无遮拦了,说糙就糙吧。
“必须,深刻地,检讨你的错误。尤其要防止,上,行,下,效。”
“好。”
“答,是!”
“是。”
不久前,杨瀚元还这么训过他,现在完全反过来了。梁宸远怒极反乐,无声轻叹出一口气,泄气地道,“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算了,我说话算话,这事儿我扛着了,你还是想想作训的事吧,毕竟这才是头等大事。”
杨瀚元默了默,轻声道,“好。”
他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之后,平缓地道,“我是杨瀚元,我找支队长。”
梁宸远一惊,忙转头做口型,“你干什么?我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放心。”杨瀚元同样用口型回他,然后低头笑了起来,“头儿,是我……”
张自秋沉着气听完杨瀚元的解释,心里五味儿陈杂。打心眼上讲,他是赞赏的,那气势,那话锋,都活脱脱地,热血军魂。可从行为上讲,他必须批评。又矛盾了半晌,张自秋才骂出一句,“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恶人才先告状!”
杨瀚元笑而不答,张自秋噫了一声,又骂道,“混帐玩意儿,好好安慰安慰小家伙。老实呆几天会死啊?净给我惹事儿。”
杨瀚元低声道,“头儿——”
梁宸远转过眼,惊讶地看着。
不是吧,这小子也会装委屈装深情?这一声喊得,就是钢铁也得融化成水了啊……
张自秋果然没再多说什么,挂了。
梁宸远佩服得五体投地。
“怎么了?”杨瀚元放好电话,回望过去。
“没什么。”梁宸远顿了顿,生硬地转回头。“谢谢。”
回答同样是,“谢谢。”
16、16,一只野猫 ...
“呃……”是为了出院的事吧。梁宸远笑了笑,底气不足地加了一句,“我也是为了队里的工作。”
杨瀚元点点头。
梁宸远还是不甘心,到底忍不住,在一个红灯前,转身飞快地踹了他一脚。
不重,纯粹是泄气。杨瀚元笑了。
他想起何仪笙的那些话,梁宸远还是个孩子。他不介意这种赌气一般的小动作,甚至,很喜欢。再想到医院里,梁宸远发飙的每一幕,他突然觉得,其实何仪笙说得很对,这小子是很像猫,一只野猫。他愉快地转头看向了窗外。
两个人将车直接开上了驻地高地。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新一轮的作训已经开始,两个人拿了自热军粮,到山上去看训练情况。
梁宸远坐在车里,还在慢吞吞地吃着。
杨瀚元已经解决战斗,跳上指挥车的前盖,惬意地垂下双腿,居高临下地看向他的大队,他的训练场。
午后的阳光笼在他的身上,烟几乎没有离手。
梁宸远收拾好垃圾,也点起一只烟,趴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默默注视着眼前的那个人。
迷彩汗衫被风吹起,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硬朗的短发,只有发尖微微颤栗,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杨瀚元微侧着脸,就是一座矗立在金色的阳光中的完美雕塑。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坚定,沉着,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着冷漠外表下的脉脉浓情,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以至于情不自禁地想……拥抱他……然后……
梁宸远因为自己心中的龌龊想法笑了,甚至想像着如果杨瀚元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并且自得其乐。
杨瀚元有些莫名地回过头。
梁宸远完全隐匿在暗光中的脸,似乎挂着清浅的微笑,烟头红亮的火光时暗时明,印象里总是生动的脸颊隔在玻璃与袅袅烟雾的后面,模糊不清。
杨瀚元突然笑起来,转身趴到车盖上,用力敲了敲玻璃……梁宸远有些诧异地放下烟,从车窗中探出头,感觉那张脸几乎就要和着明朗的阳光冲进他的眼膜里去了。
“野猫。”
“啊?”
“你的代号。你是利剑有史以来,第一个没完成训练就得到正式绰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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