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麒儿握紧手,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那,你,要,怎,样,才,肯,吃?」又忘了,轻声细语,「要不,我让厨子重新给你做?老爷你在边上看着有没有人下毒。」
秦正依然不买账,「饭菜里可能没毒,可碗筷上没准儿就涂着抹着,防得了一万,防不了万一。」
「秦正!」轻声细语,他要轻声细语,「那我们到外面去吃?」
「哼,兴许那店小二就给你买通了。」
额角的青筋已鼓胀到了极限,「滚过来吃——!」一声怒吼一掌拍下,桌面烙出一个深深的掌印。
秦正抱头,「我吃!我吃!」
轻声细语,宣告失败。
往后的几日麒儿便少有出现在秦正面前的时候,每每看见秦正对他害怕的样子,他又是愤怒又是懊恼。从前秦正也怕他,但那哪里是怕啊,不过是耍宝逗弄人罢了。既是如此,他索性离得远远的,省得伤心伤肺。
「出来。」
这样都被发现了?秦正丢开头上顶着的芭蕉叶,起身从花丛中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来到大主子跟前,「我……我只是在这儿纳凉,可不是故意扰你的。」
「坐下。」大主子发令。
「哦。」奴才依言到石桌对面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久久无言,都在注视着对方熟悉而陌生的样子。
看着面前的人,秦正好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脸。麒儿,他的齐君对吗?好美的容颜,却为何这般冷若冰霜,为何不对我笑一笑?这一笑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只要有这一笑我便相信你真是我的妻,我便相信你愿意做我的妻。对我这般冰冷,是否因为并非你心甘情愿,是否因为只是曾经受我束缚,而你本该是南凉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尊……
看着面前的人,麒儿心中的寒凉无以言表。这是谁,这是那个把他疼入心肺的人吗,他的夫,他的天,可如今竟当他是陌生人一般。他的存在便是为了这个人,若是这人把一切都忘了所有都抹杀了,那他是否该就此消失……
「你可还记得。」麒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七粒褐色药丸,「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若不要……」
「这是什么?」秦正皱眉问道。
「这七粒药,每一粒都足以夺人性命。你既已说了秦府的七个是‘荒谬’,我便会按你的意思去做。」
秦正跳起来大叫,「我哪有说是荒谬!我……我就没说过!」
麒儿冷笑,「说出的话已咽不回去,这盒子里的东西非有人吃下去不可……你———?!」
大主子话未说完,秦正已端起锦盒张开大嘴把七粒药丸全部倒了进去,然后露齿一笑,「我吃了。」
「还不快吐出来——!」麒儿尖叫着冲上去掏他的嘴巴。
那可是……那可是最猛烈的,泻药啊——!
你歹毒,你凶残,你谋杀亲夫啊———!秦正第一百零八次如此控诉着。
那七粒泻药是心如丫头专门给秦府的那匹老马配制的通肠药,只要一粒就能让人拉上三五天,更何况是七颗全吃下。虽然麒儿马上给他灌了催吐药,但残留的分量仍让他拉得手脚无力险些虚脱而亡。
「老爷,要吃点儿东西吗?」麒儿愧疚地站在床边问着。
老爷仍旧是老爷,唯一临走前这么说。所以麒儿想去证实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傻子动作那么快,一下把七粒全吃进了肚。的确,世上这般蠢的人能有几个,只此一家再无分号。
秦正抱住枕头哭,「你还想害我!」
「好,好,不吃东西。」麒儿双手反剪在身后局促的搅着手指,嘴角一扬再扬,却是怎么也把握不好合适的弧度。
温柔第二条,笑颜以对。
「不吃东西,那喝口参茶。」大主子忙将桌上的参茶吹凉,亲自喂到秦正嘴边,当然不忘保持笑容。
秦正看着他不断抽动的嘴角,背后一阵发凉,「你……你又想怎……怎样?」
「你两日没吃东西,胃空着怎行。」麒儿只觉得脸越笑越僵硬,就快要维持不住了。
秦正忙缩进床角,「我不饿,也不渴。」他那是什么可怕的表情,他又想干什么!
「那我去给你煮碗糖水?」虽已累得额头冒汗,麒儿仍在继续笑,嘴角像是拉伸的皮筋一松一紧,实在不是个好看的笑容。
秦正吓得快要哭出来,「我不喝啊——!」好可怕,好可怕啊!
「你给我喝!不然我剖开你脑袋倒进去!」
温柔第二条也失败了,事实证明,大主子和秦老爷都不适合这玩意儿。
喝了杯参茶吃了碗肉粥之后秦正恢复了些气力,夜里醒来也就有了精神干坏事。
盯着枕边熟睡的人,确定他不会突然醒来,秦正这才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你要的,我都给你’,是的,这是他说的。秦正知道这是他的发妻他的齐君,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不用再怀疑,这是他的妻……
粗糙的大手抚过麒儿的眉和眼帘,再刮过他的鼻子,摩挲着他的唇,如此反复勾勒着这张绝色容颜,「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不管睡着的人能不能听见,秦正如此宣告着。看着他这会儿乖乖的模样,想起他白日里的凶冷,秦正用食指轻轻点着他的脸颊,「叫你凶,戳你,戳你,戳……你你醒了,呵呵,我在帮你扇蚊子。」
麒儿轻踹他一脚,偎依进他怀中枕着他的手臂继续好眠。美色在怀,秦正岂能无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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