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阮悠游的口腔,汁液肆意流淌,滑入了喉咙沁人心脾。
“你梗真多。”阮悠游咽完翻了个白眼,好像这套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去外面走走吧!这儿太闷!”江浩然并不在意他的反应,总要给别人一点儿口是心非的空间吧。
“我不能走,我得帮王桦招待客人。”
“那我出去抽根烟。”有小朋友在,大人都自觉克制着烟瘾,江浩然走出大厅来到阳台上,望着烟花落尽后重新回归平静深沉的夜空心情颇为愉悦。
另一边,阮悠游在教几个小朋友玩抓娃娃机,轮到一个棕色卷发的小男孩儿时小男孩儿哇哇大哭,别人都抓到了,他两手空空气得狂砸按钮,一个不小心拉断了电源。
“你怎么乱跑!”武清气喘吁吁地跑来把小孩儿拉开,对阮悠游抱歉地说:“对不起哦,他好胜心比较强,要是机器坏了我会赔偿的。”
“不用,”阮悠游接好电源,凝视面前这个一看就很冒冒失失,没什么社交经验,连西装袖口的商标都忘了剪的年轻人,问:“这是你亲戚的孩子吗?”
“是我领导的儿子。他今天出差了,否则他会亲自带他来的。”武清略有些赧然地笑道,他像是已经把上次挑衅阮悠游的行为忘了个一干二净,一双明净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阮悠游,一瞬间阮悠游注意到他泛蓝的眼白,不禁在心里哇了一声,简直像是婴儿的眼睛。
“怎么没去和江浩然打个招呼?”阮悠游问:“他也来了,你没看到吗?”
“哦……”武清张开嘴,手指揉着额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敢和他打招呼,上次误会他骂了他……我想他应该还在生我气。”
“什么误会?”
武清不想再提这件事,只是解释都是自己的问题,和江浩然无关,他真的非常惭愧,自己不应该轻信他人的话。
“不用太介意,他这人不怎么计较。”阮悠游招手让保姆来带孩子,快切蛋糕了,他要上台准备主持。
“对了……”武清望着他的背影,犹豫该不该说。
“嗯?”
“对不起,之前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其实我并不了解你和江浩然的事情,只是知道是你甩了他,结果你又回头找他……我觉得你对他好残忍,如果你还喜欢他,当初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你知不知道当时是他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
阮悠游彻底呆住了,刚喝下去的草莓香槟此时此刻像是一块海绵遇水膨胀,堵着他的心脏、嗓子眼儿和耳洞,他听不见武清还说了些什么,一丝声音都钻不进去,也透不出来。
“对不起,其实这和我也没关系。”武清揉搓着双手,他像个孩子似的,一紧张就狂冒汗。
“他和你说是我甩了他?”好半天后,阮悠游才找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缓慢而怀疑地问。
“对啊,难道不是吗?”武清理所当然地反问,丝毫不怀疑这个在旧同事们之间流传的八卦和之前的那个八卦一样都是背着当事人加工过的,早就悖理了事实。
“我还有事儿。”阮悠游定了定神,走向舞台大概需要花一分钟的时间,他努力慢慢把脑子里纷繁杂乱的念头理清楚。
“他和别人说是我要和他分手,”阮悠游低声对自己说:“是为了干嘛?塑造他自己痴情的形象?骗那个叫武清的小孩相信他是个完美男人?”
平安夜,中国人向来很喜欢过洋节,舞台上立着同时长着尖刺和红果子的冬青树,底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水晶吊灯颤颤巍巍,阮悠游穿着一身白得扎眼的礼服,面对话筒和摄像机从嘴角挤出了笑容和祝福词。
乐手们起劲赞美这个夜晚,有的打鼓,有的吹竖笛,还有的拨弄三角铁,一片清脆而热闹的旋律引起了孩子们的欢心,大人却不堪其扰,纷纷举杯。
“你没事吧?”王桦帮孩子切了蛋糕,匆匆赶到阮悠游身旁,他笨重的身体正呼哧呼哧地散发热气,胳膊被合体的西装袖子遮掩着倒是看不出尺寸。
阮悠游看了他一眼,眼光直直地出去了,又直直地回来。
“怎么了?”王桦又问。
江浩然端着一小杯洋酒站在人群之中,台上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在他身边挤着一群以孩子为话题中心的成年人,一个妈妈讲得头头是道,时不时获得其他人一致的附和,孩子们哈哈大笑,兴奋极了还会尖叫,高频率的尖叫声犹如当年上课时听到的黑板擦摩擦黑板的噪音,破坏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道怎么的,在江浩然心里憋了一股子气,方才的好心情已经被踩得粉碎,当阮悠游和王桦一块儿背对着人交头接耳时,他的这股气就莫名其妙地上涨,不看其他,单凭王桦将双手按在阮悠游的肩上,这一动作就叫他无法忍耐。
他的眼珠子因为冒火就显得更黑,眉毛拧着,正好去掉了他脸上的俊朗和阳光,那种还不到三十的年轻的气质就更少了,脊柱挺得笔直,身上罩了件黑色大衣,他的气势一下子超过了在场所有人。
他缓缓把一只手插入大衣口袋,刚要向阮悠游走去时,那两人已经一齐朝他过来了。客人一拨拨地来去,有的脸上还沾着五颜六色的奶油,看着既搞笑又喜庆,衬得阮悠游那张脸上的那点儿心不在焉和六神无主就越发现了形,离江浩然越近,他的脸色就越沉,走在他身旁的王桦倒是一脸笃定,加之身材的原因,无形中就仿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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