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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救护车开始调头。
“住手!”宋哲文眼眶迸裂,他疯了似的嘶吼,“住手!!!”
天上一道惊雷。
“住手!!!!”他惨烈的喊叫被淹没在雷声里……
救护车里,一道眼泪从鹿苧的眼角滑落……
“关上车窗吧。”望着窗外那番情景的赵竞闭上双眼,对司机吩咐道。
他低下头,吻上那串佛珠,低低地说:“快点醒醒,我们的儿子回来了……逸之,我的爱人。”
☆、你应该知道
他似乎听到宋哲文绝望的嘶吼,听到向海东喊着他的名字,他听得心里很难受。他想从深陷的黑暗中醒来,安抚他们惊惧的心,但他没有成功。
他想到这两个人时,明明心中掺杂了深深的恨意,但这恨意里又有无限的遗憾。他总觉得,如果重新开始,那一切肯定有所不同。他们既不会再伤害自己,自己也不会再辜负谁的痴情。
——但发生过什么,才会说让一切重新开始?
他想去探究自己内心的真相,但又不敢去揭穿那层面纱。
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令他头脑混乱,过往的一切似乎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只待他去戳破。可当他走到那层窗户纸面前时,他却收回了手。
我不想知道。
他想。
知道真相有什么意义呢?一定是痛苦的。那些痛苦将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毁灭他对幸福的所有感知。
他闭上眼,留下那层窗户纸,慢慢的退回到记忆的黑暗里……
“鹿苧……醒醒,鹿苧……”
鹿苧终于奋力的睁开了眼,在过去的48小时里他稀里糊涂的醒过一两次,但只有这次是真正的恢复了意识。
他在监护仪器和众医护人员的嘈杂声中努力的偏了一下头。
人影凌乱模糊。他没有找到那两个令他又心烦又莫名喜欢的人。这令他在周身的疼痛中觉得非常失落。
他忍不住抱怨,混蛋,保不住胃也就罢了,还不知道在病床前伺候,真不知道以往他的屁股都摇给谁看了,真是个顶个儿的没良心。
等会儿我清醒了,肯定打的他俩满地找牙。
“……渴……”他嘶哑的说。
一边的护理急忙倒了水要往他嘴边凑,赵竞手轻轻一挡,将那水杯接过来,亲自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往鹿苧嘴里送。
赵竞那目光里满是慈爱。现在他照顾的,是他失而复得的长子,是他流落在外的明珠。
他心中满满的感慨:“鹿苧。”
他轻轻的呼唤他的名字,嗓音低沉温柔。这孩子昏迷了两天,终于清醒了过来,但鹿逸之还在昏迷之中。
赵竞轻轻抹掉鹿苧唇边流下的水珠:“醒醒,孩子,你回家了……爸爸接你回家了……”
鹿逸之在昏迷四天后终于苏醒。当时穿着无菌服的赵竞坐在苏醒的鹿逸之床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年纪大了,你不要总是吓我……”他哽咽着把头埋在鹿逸之腰间。
鹿逸之艰难的抬起手臂,将细瘦的手放到赵竞一夜华发的头上。
一个月后。
鹿苧胃上的刀疤愈合的不错,人恢复的也不错。赵竞并没有将他的身世完全告诉鹿苧,他保留了一部分,想等鹿逸之能说话时再亲自告诉他——赵竞担心鹿苧不能接受这天方夜谭般的真相,想一步步来。
鹿苧恢复意识后看到赵竞自然是大惊失色,一开始他还浑浑噩噩只觉得面前人眼熟,等脑子能转弯了才惊觉这人经常在新闻联播里出现。赵竞在这里时他紧张的不能言语,虽然赵竞百般温柔体贴,等他走了,鹿苧便问身边的工作人员:“我遭遇的是凶杀案呢,还是恐怖袭击啊?”普通的凶杀案不会被赵竞探视吧,怎么着也得是恐怖袭击这种级别的才够分量啊!
那些医护人员但笑不语。
鹿苧回过神来后,也发现周围环境古怪,这不是普通的医院,这里没有其他病人治病,只有围着他转的医护人员。那窗外是望不到尽头的花园,门外是荷枪实弹的保镖。
这是哪儿?那两个混蛋呢?赵竞怎么一天n次往他这儿跑?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有那个捅我刀子的凶手呢?抓着了没?
鹿苧怀疑自己精神病犯了,出现幻觉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
糟心抓狂的不止是鹿苧,还有赵陆鸣。赵竞在鹿苧那里还讲究个过渡期,在赵陆鸣这里则是完全没有过渡期了。他直接告诉了赵陆鸣:你妈不是你妈,你叔才是你妈。
你让赵陆鸣怎么想?
赵陆鸣没法想。
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赵陆鸣为之心烦的事儿并不是自己的身世——他一开始压根就想不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会跟自己的身世扯上关系。他是为向海东心烦。
向海东和宋哲文因为涉嫌走私枪支被关进局子里了。你们能想象?东北首富独子跟宋家老大同时抓进去了。
为他们当说客的人一拨接着一拨,赵竞去哪儿、做什么事都有各方人马人找机会跟他提这两个人的事儿,纷纷给他们求情。赵竞一方面对这两家无孔不入的巨大势力引起了警觉,一方面又暗自得意的想,不愧我赵竞和鹿逸之生的儿子,竟然能收得这两人做□□之臣。想到得意处竟然忘了自己儿子是gay这个事实。
赵陆鸣就是说客中的一位。虽然他因为把向海东送进去而导致赵竞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关了几天禁闭,但在知道好兄弟被关派出所后,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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