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写褚遂良的《雁塔圣教序》,这是柳长青要求的。
柳长青一直认为行书和草书是楷书学成以后水到渠成的产物,在十岁之前,孩子们都要沉下心来写规整的隶书或楷书,可以多看名家的行书和草书作品,但如果体会不到其中的神韵,生硬的临摹没有什么用处。
煤油炉就放在门口,从猫儿的位置,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这样不会水开了他还不知道。
猫儿烧了四壶水,把家里所有的茶杯和碗都晾上了白开水,壶里还留着一份。
柳侠做计算的时候太投入,忘了喝水,等他无意中吞咽了一下,喉咙又撕裂一样的疼,他才想起来,端起水喝的时候,每一次下咽都疼的不行。
岳德胜看他那难受样,就对他说:“那些数据不急着用,回去休息吧,医务室就在北楼一楼,常用药都有,你过去拿一点吧!”
柳侠疼的真有点招架不住,而且还惦记着晌午要自己做饭,可家里做饭用的东西却一样也没有,他可不想让猫儿再去吃一次食堂的饭了,就收拾了东西出来,先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唯一的大夫老佟让他张大嘴“啊”了一下,看了看他的嗓子,说没事,就是上火了,给他开了一大把清热解毒的药片:“一天三次,如果真疼的厉害,六个小时吃一次也行。”
柳侠拿着药回了家,猫儿一看到药就慌了神,他记忆里柳侠从来没生过病,所以他一直觉得小叔和自己一样,就是个石头蛋子,根本不会生病。
他惊慌失措地问柳侠:“小叔,你这是咋着了?你是不是可疼?”
柳侠笑着把老佟的话告诉了他。
猫儿马上拿起那些药,一样一样按上面要求的剂量倒出来,放在柳侠手心里:“给,你快点吃,这水都是温开水。”
柳侠一把把药闷下,猫儿看着柳侠咽下去,马上把前天刚买的大黄狗闹钟拿起来,把响铃的那个指针往后拨到六个小时以后:“四点十七分,这是你下一回哩吃药时间,可不敢忘。”
其实猫儿的嗓子也有一点疼,但不厉害,就是早起有吞咽动作的时候会有点疼,喝几口水就好了,他觉得自己只是有一点点疼就觉得不美了,柳侠已经到了需要看先生吃药的地步,肯定特别特别难受。
柳侠又喝了一大碗水,俩人一起下楼,骑了自行车去商场买做饭用的家伙。
俩人在商场想了半天,觉得没有一点遗漏了才回来,等回来看到正在走廊里捞面条的万建业才发现,他们忘了买笊篱。
现在再回去买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他们觉得,挂面不用笊篱也能捞得很干净,笊篱主要是捞饺子的时候用。
可等俩人真正做的时候,才发现做饭比吃饭难的太多了,俩人一包挂面没煮熟,煤油炉就被溢出锅的面汤给浇灭了,面汤流了一地,柳侠手忙脚乱地往锅里倒了一碗凉水,再点炉子的时候却怎么也点不着。
已经吃了午饭躺下休息的万建业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把自己的炉子打开说:“用我的炉子吧,你们那个面汤进去了,得清理一下才行,面条泡时间长就没法吃了。”
等万建业帮他们把面条煮熟,柳侠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没买菜,俩人觉得有了锅和面条就有饭了,却把菜给忘了。
万建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笑着说:“刚开始做饭都这样,丢三落四,不知道都需要什么;我还有半盘子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点腌蒜薹,你们先将就着拌面条吃吧。”
柳侠不肯。
万建业说:“你们不会以为是我吃剩下的吧?可不是的哦,我一个人做饭,不值得每顿都炒菜,我习惯上午多炒些,留出一半晚饭时候用,晚上只需要熬点稀饭就可以了。”
万建业这么一说,让柳侠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俩人就用别人家的菜拌着面条,吃了第一顿自己做的饭。
午休时间,俩人都热的睡不着,柳侠就陪着猫儿写字,三斗桌对猫儿有点高了,他写字有点架胳膊,柳侠想着是不是星期天回去的时候跟大嫂说一声,请柳葳他大舅帮忙给做个合适的桌子,可以当餐桌,也可以让猫儿写字。
快六点,太阳没那么毒了,柳侠带着猫儿出来,按万建业说的,来到古渡路买菜,他发现路口居然又卖鲜牛奶的,问了问,价格也很合适,柳侠心里特别高兴,但他没买。
现在这个季节牛奶很难保存,这里没有凤戏河,也没有窑洞,他想不出卖牛奶的人是怎么保存牛奶的,他害怕出事,所以他决定等以后天气转凉了再开始给猫儿买鲜牛奶喝。
现在,柳海放假时带回来的三元奶粉还有六袋,够猫儿再喝一个半月的。
猫儿现在是每天早晚各一大碗奶粉沏的奶,柳侠就是为了给他沏奶才买的煤油炉和烧水壶,要不,他们单位食堂是负责给职工提供开水的。
买好菜回来的时候,俩人又进商场买了个炒锅,进了单位大门,老远就看到柳川站在楼前的大槐树下。
柳川进屋一看到桌子上那一堆药就笑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柳侠夸张地张大嘴对柳川说:“啊——,三哥你看看,你还笑呢,我的喉咙都快肿一块去了。”
没等柳川说什么,猫儿一下就窜过来,踮着脚伸长脖子看柳侠的喉咙:“小叔,你吃了恁多药还没好?你还可疼?”
柳侠把猫儿抱着使劲勒了一下:“傻猫儿,我骗你三叔呢,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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