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投进了淋浴间的垃圾桶。
原本寻思着再来一回合,没想到眼见一个带着小鸭子救生圈的鬼佬小崽子,在妈妈的带领下朝泳池这边一摇一晃地走来。我一惊,连忙手忙脚乱地让软掉了的祁小洛从我身体里退出来。又慌忙给他把裤子拉好,这才注意到老子的泳裤被拉到腿间,白花花的腚还晾在水中。
上了岸,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想想这个小朋友就要在我们打野战的水池里玩耍,真真是有些不利于身心健康成长。不过这些年,我游泳的时候应当也喝了不少这些小崽子的在泳池的尿,这么想想,我的公德心得到了平衡和慰藉。
回别墅的路上,祁洛突然说手表忘在更衣室里了,让我先回去。才走没几步,尹哥的电话便过来了,因为祁总的手机刚好在我这里,本想着不接,接了要暴露我拿着舅舅手机的事情,怕传出去底下人多嘴,又担心公司有什么大事。
但尹哥能在祁总身边干这么久,铁定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挣扎一番,还是接了。
尹哥一听是我,也没太惊讶,只问我祁洛在不在身边。我说他回去拿东西了,一会过来。尹哥支支吾吾说先挂了,只说等祁洛来了,第一时间让他回个电话就行。
寻思着他语气不对,但涉及公司高层的事情,不跟我透露也是正常的。我还是回了更衣室去找祁洛。
前面说了,我本不是第六感多强的人,偏偏走在回程的路上,心扑通掉个不停,心慌极了,好像我和祁洛这几分钟没见,他便不是我的了,我也再也找不着他。
这类孩子气的想法,在我们的相处中,时常屁事没有,就倏地摄魂怪似的袭击了我的心灵。不害臊的说,我是那种迫切要在xìng_ài中寻求存在和真实感的人,我和他这几天没有做过,我便不由得多疑不安。
可能恋爱就是如此,俩男人之间的恋爱更是充满不确定和世俗的牵绊,所以我总不能有片刻平静。或者可能我糟糕的天性也便如此,没有安全感,对自己没信心,对旁人也无法报以持久的信任。
总之,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的确需要怀有很多的爱,很多的耐心,是不是,祁洛其实也挺累的。
当然,这样自责的念头,在我听到更衣室里的对话,便悉数灰飞烟灭。
起初只感觉那说话声耳熟,又走近几步,我的心开始万马齐喑,耳朵在不住发热,一种偷窥做坏事的兴奋,和内心不自觉的冰冷感受双重夹击。
我的手脚冰冷,血却呼啦往脸上冲,内心一滩平静死水,大脑却在嗡嗡作响,犹如身处冰火两重。
屏息凝神,从两块布帘的缝隙中,如我在潜意识所料那般,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形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祁洛背对着我,用手里的浴巾擦了擦头发,道:“是,很久不见。”
他抬起头,声调中没有多余一丝情绪:“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的眉毛挑了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胸口的项链,道:“当然是来故地重游。祁洛,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这是我们高中毕业旅行的地方。”
啊,竟然是这样……我还自以为是地邀请祁洛到巴厘岛来度假,怪不得他这几天都是淡淡的,对这儿任何都不曾表露太多兴趣。原来,早就和初恋旧爱有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唯独我茫然无知,如同一个被众人在陋巷中歼击的痴障,头破血流,嘴角还带着蠢蠢的、自作多情的傻笑。
“不记得。”祁洛摇摇头,道:“你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走了。”
“可是我还记得。”萧恺文手臂撑着长凳坐下,姿势十分妩媚地点上一根烟,道:“那个夏天可真热啊……那时我们才18岁……”
祁洛叹了口气,抬手打断道:“你似乎还没有理解,我们在相当早以前,就已经结束了。我对你,真的没有太多可说的,不必浪费时间了。”
银色头发的男人始终凝着笑意,听完他说的话,吐出一口烟圈,道:“祁洛,你还真是狠心。你来这儿,就没有一丝是因为我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祁洛说着便转了身,将手表表带扣好,淡淡道:“还真不是。萧恺文,跟你,没有关系。”
这样冷漠而坚决的样子,是我所不熟悉的,从未见过的祁洛。恍惚间我忍不住想,在我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是否也会这样不置一词。
在祁洛转身的时候,萧恺文忽然扬起了下巴,朝我这个方向,飞来一个落寞而不甘的眼神,但他的嘴角仍然上扬,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扭曲。
同时祁洛也看见了门外的我,他顿了顿,指尖擦过我的手背,见我没有挣脱,才拉起我的手。
这一刻其实我是抗拒的,只想一个过肩摔把他摔趴下。但也并不想令他在人前太难做,遂任由祁洛拉着,一直走回别墅前,才轻轻挣脱。
“尹哥找你,挺急的。”我装作在口袋里找东西,低头把手机递给他道。
祁洛犹豫了一下,眼神看上去难过,好似想伸手,最终点点头,把手机接了过去。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尹哥在那边语速有些急,祁洛却在只是说了几个“嗯,好,我下午飞过去。”
他收了线,抬手过来拉我,我闪了闪身,“顾喆。”祁洛唤我一声。
我别开脸,只觉得眼眶发热,他总是这样,用一根手指就能打败我,随便喊我一句名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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