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温柔变成了残酷。
……
2、
公园、红茶和巧克力甜甜圈,深秋的s市难得的没有起风,赵博阳看着坐旁边望着一对正在踢球的父子发呆的尹斻,到了嘴边抱歉的话却又一次的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该受的他也都受了,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赎罪,难道是他的命吗?
但是尹斻却一次次的将无情和冷漠用作利器,刺痛着他:“你的命不值钱,你生还是死,lucas和我的孩子也不会回来,所以我不在乎。”
不在乎——这才是他最痛苦的地方!
尹斻拒绝治疗和服药,拒绝他的道歉和自我惩罚,他只是在用他有限的生命折磨他,但是最后的结局却还是那样——死亡。死亡总会将他们本就暗淡无光的生命笼罩。
“走吧,回家。”尹斻忽然之间回过神来,不再将视线放在那对父子身上了。
赵博阳不知道尹斻是否是在想如果自己成为一个父亲的话会如何,如果这一切的不幸都没有发生会如何……事实上,赵博阳什么都不知道。
可悲又可怜的被虚荣和傲慢迷住了双眼,他不能看清一切的真相。
他并不知晓,人们对他的爱,正如这份爱失去以后他也一无所觉那样。
赵博阳点点头,裹紧了一些大衣,扶着尹斻站起来,疾病正在折磨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少校,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了,这都是拜自己所赐。
除了手臂上用以乞求救赎的罪恶的纹身,背后的十字架环绕着的天使与魔鬼以外,死神常常降临在他们的床边,细语呢喃着少校纹在胸口的圣经。
除了仅剩下的残破的光阴以外,他一无所有。
这都是拜自己所赐!
罪恶感,救赎,乞怜,疯狂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他们的肌肤,渗透他们的血液。他们的婚姻是笑话,是谎言,是复仇,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这位少校的温柔而多情的报复了!赵博阳望着尹斻消瘦下去的脸侧,欲言又止。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医生。”尹斻在赵博阳的搀扶下走进了玫瑰园,那里是他们的玫瑰园,在他们的角逐和争斗的“虚伪”誓言之下,他们在此举行婚礼——伪装成l嫁给了一个伪装成,并以此折磨他。但是如今,病入膏肓的他不再是那个死亡的执行者。
“这里好像太安静了。”赵博阳不安的环顾四周,他扶着尹斻坐在长椅上,“工人们都去哪里了?”
“我给他们放假了,长假——”话未说完,激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谈兴,“哈……你看,我就快要死了啊,医生……”他摊开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掌,那血染红了他的手掌,渗透他的掌纹。“你就要自由了,医生。”他绝情的说着,却完全忽略了赵博阳的怅然若失。
在他的眼里,迫害者没有资格悲伤,就像曾经的他那样。
于是他又重新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讲述着那些事情,微不足道也好,至关重要也罢。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百无聊赖渴望倾诉过去的老男人那样,仔细地用一种缓慢的进程向他的“丈夫”诉说着他三十五年的人生……
既漫长,又短暂。
“知道我是如何知道是你陷害了我吗?”
他充满了必备的眼神黯淡衰弱,全然没有了之前一个月的暴戾恣睢,但是却让赵博阳更加的惊恐。
他一动不动的僵直的坐在尹斻身旁,视线里充斥着玫瑰园里的玫瑰花——红的、白的、黄的——哦,还有黑色的玫瑰和绿色的玫瑰——他听到了尹斻残忍的对他曾经给他带来的伤害无动于衷,“因为梦游,医生,梦游。你的手段真的很高明,在我醒来以后才发现lucas已经冷透了,我抱紧了他,但是他也回不来了……我不是喝醉了,我是睡着了。”
“我怎么可能打他呢?”他自嘲的笑笑,看在赵博阳眼里却更像是在无声的控诉和抑制哭泣的冲动,“我那么爱他,爱他胜过了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我从来都不知道被制造出来的我除了生命之外还剩下什么,是他给了我又一次的新生——我是不会伤害他的,尽管那个时候的我酗酒、失意,但是我怎么会那样做?尤其还是在他怀孕的时候!”
他突然之间提高了声音,猛地转头看向了赵博阳,激动的说,“是你!医生!是你抹掉了我的记忆并且虚构了我的记忆!”
赵博阳不辩驳,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这个被他利用玩弄至死的男人,只剩下了短暂的时间,他无言以对,是惭愧也好,恐惧担忧也罢,他仅仅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就要死去,而他的死去也会带着这些不甘和仇恨进坟墓,长眠于此。
玫瑰园里的花还是那样的美。沉默却可怕的弥漫着,岌岌可危的拉扯着理智。
尹斻在赵博阳惊讶的目光下掏出自己别在腰后的匕首,匕首闪烁着冷光,照着赵博阳那张状似温柔斯文的脸,而匕首的主人则维持着戏谑的笑容对他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在军校里,你作为参观学员和留学生与我们学校的学生一起上课,那个时候我刚刚和lucas结婚,被上面特别批准在校园担任为其一年的教官……”
“是的,我记得。”
“不,你忘了。”尹斻笑着摇摇头,也摇晃着他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仿佛是没有注意到赵博阳轻轻颤抖并且更加僵硬的身体。他说,“那个时候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并不等赵博阳回答,他便直接说了下去,“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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