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怎么了?”
他正要翻身,顿了顿,轻轻地挪脚:“吵到你了?”
“没有。”于清方闭着眼睛,“要问就问。”
他踌躇了一会儿:“你、前两天不是、不理我吗?我还以为……”
他顿住了,有些话难以启齿。
“以为什么。”
室内很静,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房间熏着香,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让他有点眩晕:“没……”
“难道你以为我有别人了?”于清方忽然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我……没有……不知道……”他语无伦次,“你无缘无故地失踪,我担心你,但是……”想到上次的冷眼相对,他委屈地拉下脸,“还有下棋,你为什么赶我出去?”好像赶他走,不愿见到他似的。
于清方没说话,就一直望着他。
他等啊等,一点因为委屈而起的闷气被不安取代,就在他开口想阻止听到答案的时候,于清方开口了:“你仔细想就明白。自欺欺人不好,会断送性命。哥哥。”
“但是如果你坚持蒙蔽视听,我不介意做点醒你的人。”他没有丝毫停顿,“继承人并没有定下来,这几天老头做了选择,是我。为了让我毫无悬念地当上继承人,姚夙决定杀死你。”
一直蒙着的白纱被揭开,丑陋的真相带着腐烂的水果气息呈现在眼前,他呼吸一滞,听见于清方冷静的声音:“成明在杀手界以变态出名,从没失败过。姚夙这次花了大价钱。到现在还没有成功,一定会想别的方法置你于死地。所以这几天,你必须时刻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就是老头那里也一样。这个家,现在很危险。”
仿佛是想让他听得更清楚,于清方的语速比平常略慢,字字有力:“千万别以为老头会保护你,他才是最冷血的人,在他眼里,我们都是棋子罢了。”
“哥哥,你别担心,你相信我就够了,我会保护你的!”
于清圆眨了眨眼:“你说爸爸冷血?我们只是棋子?不……”不会吧?可是他问不出口,面对着清方,他绝对说不出口。
可是有些话,即使不说,对方也能明白。更何况于清方?“事情不能看表面,姚夙派来的杀手能够接近你,就是老头打算放弃你的信号了。他不可能让继承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后来你差一点被……我就知道,老头决定了:他放弃你。”他忽然眯起眼:“不过成明那次为什么没得手,我是不是该拷问一下。”
于清圆连忙信口胡诌:“也许那不是他做的?”
听着像是帮成明开辩似的,于清方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你为了他,反驳我两次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于清圆一下没想出来,也没时间想,忙陪着笑:“哪有啊,你想多了!”
于清方翻身伸手压住他的双手:“我没有。你以后不许见他。”
“他是我朋友。”于清圆小声地说。
“什么朋友?你少装天真。这个家谁有朋友?哥,我叫你不见他,你就不准见他,别考验我的耐性!”
于清圆挣脱被钳着的手,嘟着嘴翻身闭上眼睛。
“喂,听到没有?”
面对着于清方探过来的脑袋,于清圆闭着眼睛扭过头。
下颌突然一痛,被用力地扳过去,只听见极沉极缓慢的声音:“听、到、没、有?”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像一个锤子,狠狠地锤在心脏上。
于清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火烧火燎的,忍也忍不住:“他不是坏人!”
茉莉甜香充斥鼻间,好像闻得多了,让人有点发晕。于清圆看着一厘米之上的冰冷黑瞳,明明想好要说的话,出口了却完全变样:“我就算喜欢他……”
窒息的感觉从脖子涌入大脑,于清方伸直手臂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有若点漆的黑瞳冰冷得泛着寒光。
“唔……”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毫无作用,只感觉到身体内的每一分氧气渐渐地抽离,眼前绽开了一朵一朵的黑云,它们渐渐扩大,快要吞并他的视野,就连清方好像都快看不清了……
于清方的手暴出青筋,像铁钳一样,他的声音和雪地里的钢铁一样冷:“喜、欢、他?”
他最后只能握着拳头捶像铁钳般掐着自己的手,胸腔里好像有一只手狠狠地挤压着,五脏六腑好像都要挤扁了。捶打的节奏越来越慢,最后三下仿佛没有上发条的闹钟的指针,尴尬地走完后,停止了。他的手毫无力气地滑了下来。
室内只听得见一个人的呼吸声,沉重的,仿佛吸一口气就要用很大的力气似的。于清方突然惊叫,松开手:“哥哥!”他摇晃着于清圆:“哥、哥!”
手里的人被摇晃得像一片在寒风中飘来荡去的剪纸,没有丝毫反应。
卟!于清圆的身体直直地倒在床上,于清方空着双手,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半晌,低哑地“啊”地一声,接着就是长啸,双手抱住头:“啊——”
庭院的雪松被寒风吹得一颤,雪像白色粉尘一样的簌簌落下来,很快被地上的水浸透了,变黑。
神秘人一枚
温暖明净的室内,白色的大床上,于清圆悠悠转醒,眼前的模糊人影渐渐清晰:白胖的饼脸,天然卷的波浪似的短发,笑得一脸殷情。
“医生……”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像磨纱纸打磨在生锈的铁上——“嗞嗞”的。他清了清嗓子,喉咙隐隐作痛着,忆起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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