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他於死地。
白西大吃一惊,再顾不得所谓的长幼尊卑,挥手想要将王母推开。而在他之前,柳睿却忽然有了反应。
或许是刺激所带来的本能反抗,他毫无表情地扣住西王母的手腕,尔後反手用力一拧。
王母地位再高毕竟也只是一届女仙,也没意料到如此一具“行尸走肉”居然也会反抗,当即咬牙痛呼一声,手也松开了,更引得身後几个侍从拔剑出鞘。而失去了目标的柳睿,也犹如一支枯藤,摇晃几下便要倒下,所幸被白西抢先抱回怀中。
惊魂未定的西王母後退了几步,眼中杀气凝聚,恨不得要将那个冒犯自己的低贱蛇妖斩成数段。
情势剧变,白西当机立断。他将柳睿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快速地将一边的侍卫扫视一过。
仿佛是畏惧著他那灼人的视线,那些原本只应效忠於王母的瑶池侍卫竟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兵器,甚至不敢直视白西本人。
而做完这一切,白西最後才走到了西王母面前。
“姨母……”他低头,故意压低了嗓音道:“侄儿尊敬您,俸您是瑶池之长,我原以为您会明白这其中的根本道理。可看来我却错了──您比侄儿想像的还要天真很多……”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白西的语调是和缓的,嘴角甚至还带著一抹迷人的笑容,然而神态之中所流露出的威胁与残酷同样明显。
在成功地扫除了麟族这一障碍之後,白西才是瑶池真正的主宰。
而所谓的瑶池金母,不过是一个老资格的摆设而已。
“你……你竟敢……”
西王母被他这一番放肆的言语所惊吓,她似乎想要控诉,却又不愿让这一件丢脸的事情让身边的侍卫知道,於是辗转再三,也还是强行将满腹的火气压制了下去,黑著脸回应道:“此事天帝与公主都已经心知肚明,不日便会令你前去提亲,你若识时务,便早点处置了那妖物!”
说罢,拂袖盛怒而去。
虽然赶走了不速之客,然而白西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轻松。
他吩咐侍卫们严守府邸前後,再不准外人进来,而後转身,迅速半跪到柳睿身边观察他的状况。
除了苍白的颈项上多出几道红色抓痕,柳睿身上再没有什麽异常。他静静地斜靠在圈椅中,刚才的一番吵闹对他似乎没有多大影响。
然而白西却绝没有错过,就在柳睿看似毫无表情的眼角边,隐藏著一抹浅浅的光亮。
是泪。
65
是柳睿听见了他即将娶亲的消息,而伤心落下的眼泪!
刹那之间,白西几乎要被浇灭的热情,立刻又炽热起来。
“你不要乱想,她说的都不能当真!天帝那边我明日就去拒绝,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一手摁住柳睿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看著自己。
“我就是厉衡,厉衡就是白西。没错,我一开始就准备除掉敖缙。可是对於你,我从来都是真心诚意!我爱你,从满月之夜的第一面开始,事到如今,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你离开我身边!”
他因为能够吐露内心深处的感情而激动。
“无论瑶池提出什麽样的诘难,我都不会让步。就算天帝的女儿我也不会娶。只要你愿意理我,让我疼你……你听见了麽?听清楚了麽!”
这深情的告白在死寂的正堂里回响,亦如同潮水般叩击著柳睿的心扉。
那苍白的人依旧蜷在椅子上,而神态却仿佛柔和起来,像是得了安抚的孩童,任由白西温柔地吻上他的面颊,舔去眼角的泪光。
平明之後,天朝御苑。
一身朝服的白西跪在地上,面前的珠帘後面,便是九天至高的君主,天帝。
“天帝隆恩公主下嫁,微臣本应感激不尽,然而天帝有所不知,微臣已经有了心中属意之人,倘若再迎娶公主,只怕会照顾不周,所以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唉。”
珠帘里的中年人轻轻地叹了一声,却显得并不意外。“难道朕的公主,竟然还不及一个小小的蛇仙?”
“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白西解释,“可我爱他至深,已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而他因为鳞族的事情,也受了不小的打击,微臣实在无法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
珠帘之内沈吟了一会儿,久久没有言语。白西心中忐忑,便一直跪在外面等待。谁料等天帝再度开口,声音竟比方才来得和缓了。
“你总以为朕一定会勃然大怒吧。”他慢慢问道,“看了几千年的是非,你的这点心情朕还能理解。公主的事暂时不提,你爱上蛇仙也就罢了,偏那还是一名男仙。你身为继任的瑶池之首,若不留下後嗣,你此刻一切的苦心经营,莫非又要拱手让人?”
天帝语气虽和缓,说出的道理却算是一针见血。白西想要争辩,可张了嘴却又说不出话来──而天帝毕竟地位尊崇,与他说话并不能太过任意。
见白西犹豫,天帝便在珠帘後面悠悠地提出了一个古怪的建议。
“这样,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在十月之内让那蛇仙产下子嗣,我便成全了你们,若你做不到……”
他在帘子里阴沈地笑了笑。
“那朕便要取了那蛇仙的性命。”
66
白西不意於听到如此离奇的决定,顿时愣了一愣。可天帝出口之事便无法改变,而这个约定,对於他和柳睿来说又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直到回了唯柳渡以後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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