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召开的军事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才结束。
作为旁听者,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所谓的加强防御,就是简单地把新调来的部队,部署到兵力缺乏的阵地上去。根本没有任何人提出将部队运动到德军的两翼,等他们攻击我军阵地时,从侧翼狠狠地打击他们一下之类的建议。
一想到十来万集团军的部队摆到战壕里,干等着挨德军的炸弹和炮弹,我心里不禁对能否守住科斯卡河防线多了几份担忧。
等几名师长都离去后,科尔帕克奇才对古罗夫说:“军事委员同志,在你来这里之前,我亲自给第160舟桥营的营长下了命令,让他连夜在河上搭三座浮桥,其中一座要能够通行坦克和其它重型技术装备。”
“什么,架浮桥?”古罗夫有些不解地问:“这个时候在我们后方的河上架设浮桥,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军事委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我在这个时候,命令舟桥营架设浮桥,是为了……”科尔帕克奇说到这里,无意中一扭头,发现我还笔直地靠墙边站着。他奇怪地问我:“奥夏宁娜中校,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说我是你的副官,你没发话,我敢离开吗?但是嘴上还得恭恭敬敬地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在没有得到您的允许前,我不能随便离开。”
科尔帕克奇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对我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正打算离开时,坐在的古罗夫意外地发现了我身上的血迹,关切地问:“奥夏宁娜中校。你负伤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军装上的血迹,抬头刚想回答古罗夫,没想到科尔帕克奇已经抢先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放心,奥夏宁娜中校没有负伤。她身上都是别人的鲜血。”说到这里,他又冲我摆摆说,催促说:“你去休息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军事委员同志商议呢。”
古罗夫听科尔帕克奇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客气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了,你还是去找个地方休息吧。”
听两人都这么说,我估计他们是要私下商议什么重要军情,有外人在,很多话不好说,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打发走。
既然我在这里不招人待见。还是早点离开为好。我向两人敬了个礼,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刚走出指挥部,迎面就遇到了白天最活跃那名作战参谋。一见到我的面,他便开门见山地问:“中校同志,指挥部里的会议开完了吗?”
我刚想反问难道你没有看见那几位师长离开吗?突然想起刚才在开会前,出于保密的考虑,这个参谋和负责通讯联络的参谋们都被撵到其它的隐蔽所里。所以他不知道会议是否结束也不奇怪了。我说:“会议早已结束,几位师长也各自返回部队去了。”
“那您这是去哪里?”
“司令员让我去休息,参谋同志,您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休息吗?”
参谋摇摇头说:“这里的隐蔽所几乎都是各级指挥部或者通讯室,没有合适的地方。假如您想休息的话,我建议您到车上去。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你。”
我点点头,向他道了谢,正准备离开时,却被他从后面叫住了,他跑了过来。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说:“中校同志,你的军装上都是血。我的行李里有一套没有穿过的新军装,您先拿起穿吧。”
参谋将我带到了一辆吉普车旁,拉开车门请我上车,接着他又从拿起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包。从里面抽出一件军装递给我,说:“衣服可能有点大,您就凑合着穿吧。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吧,我今晚还有值班,就不陪你了。”
我只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我关上车门,换完衣服,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由于车上睡得不舒服,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折腾到天蒙蒙亮,才勉强进入梦乡。
没想到刚睡没多久,我就被隆隆炮声惊醒。我抬手看了看表,才清晨五点。昨天的会议上,只讨论如何防御,没有提到过进攻的事宜,估计这是德军的进攻又开始了。
我连忙推开车门跳下车,向指挥部一路小跑过去。既然德军开始进攻了,指挥部里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在这个关键时刻,我这个司令员的副官不在场,那性质就比较恶劣了。
我跑进指挥部的时候,科尔帕克奇正在打电话,而古罗夫正坐在桌边看地图。我走到古罗夫的身边,低声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怎么回事?德国人又向我们的哪个防区发起进攻了?”
古罗夫抬头看了我一眼,回答说:“炮声是从我军防御地带的左边传来的,司令员同志正在给第147师的沃尔欣将军打电话,了解他的防区是否正遭受德军的炮击。”
正说着话,科尔帕克奇放下了电话,看着古罗夫摆摆头说:“军事委员同志,我刚问过沃尔欣将军,他说他的阵地前很平静,既没有遭受德军的炮击,也没有发现德军的地面部队。”
古罗夫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听炮声传来的方向,会不会是崔可夫同志的防区,正在遭受德军的炮击啊?”
“嗯,这个完全有可能,昨天德军就对第229师的防区发起过攻击,后来我还派第147师的一个团过去支援,同时还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炮火支援。我这就给崔可夫打电话,问问他那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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