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一如既往的宠爱着他,就像一个父亲宠溺着孩子,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可是,双方好像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有了上次惨痛的教训,两人关系中那一种微妙平衡,谁都不愿再去打破,一旦打破可能迎来的又是一场争吵甚至不欢而散。
“哥哥……”
小心敲开了他的房间门,从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看到男孩子脸上的表情,江晚临就能把事情知道个一二了——江流月多半又闯什么祸了。
如今,江无尘再婚给这个家庭带来的唯一影响就是这个男孩了。江晚临一直记得初见时男孩子的双眼,每当看到江流月,那张明明也经历了磨难却总是能挂着大大幸福笑容的面庞,单纯,无暇,总能让江晚临莫名感动。在他心目中,现在江流月就是这个家庭中唯一“干净”的人了——江晚临几乎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江流月身上,使尽一切努力保护他,让他代替自己幸福,过上自己相望却不敢过的生活。
“怎么了?”
“……这个。”
男孩子拉着江晚临的手一路跑到了江家后院的小门,江晚临站在门口,男孩子一个人走了出去,很快,又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回来。江晚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在男孩怀中蜷成一团的雪白色毛茸茸的的东西。
“……”
“怎么样?”江流月热切的看着江晚临,“是不是很可爱?”
雪白色的毛球,两只黑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江晚临,那眼神,也好像小孩子一样单纯而无邪。
“哪儿来的?”
“学校里做卫生时捡到的,不知道怎么跑进学校来的!我看它这么可爱,又这么可怜,就把它抱回来了——怎么样嘛,哥哥?”
江晚临知道江流月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他一定是想要把这只狗抱回来养。可是,微微有些洁癖的江无尘根本不可能忍受这些既掉毛又有气味的动物,家里从来不准养宠物。
“的确是很可爱,但是……”
江晚临考虑着应该怎样委婉拒绝江流月,一边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摸摸狗狗的鼻子。恰在这时,狗狗忽然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哧溜”地迅速舔了一下江晚临的手指,然后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歪着头“无辜”地观察着江晚临的反应。
看到那双滴溜溜的黑眼睛中,竟似乎有恶作剧成功的狡黠神色,江晚临一时间哭笑不得。也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心软了,道:
“先放到张溥那里去,晚上我再去说说。”
☆、u--en(15)
这种事情的定夺,最终还是不得不去求男人。江晚临从没求过男人什么事情,第一次求男人竟就为着一只狗来了。江晚临抱着那只被江流月取名为“雪花”的狗,忐忑不安地来到江无尘的房间,所幸,“雪花”也很乖,似乎知道事关重大,一直安安静静,一声也没有发出。
“进来——……那什么?”
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抬头看见了江晚临,随后目光就定格在他的怀里那个东西,微微皱起了眉头。
“狗狗,我在放学路上捡到……”
“不会有寄生虫?”
“张溥已经给它洗过澡了……”
男人的眉还是皱着,低下头继续工作,道:“还到主人那里去。”
“爸爸……”看到男人态度如此坚决,江晚临不得不更加软下口气:“找不到主人了,不可能就这样把它丢在外面……”
男人没有反应,少年只得进一步哀求道:
“我每天都会给他洗澡,绝对不会让它有异味,如果你发现家里有一根狗毛,再把它赶走也不迟……”
果然还是禁不起少年的哀求。男人抬起头,看着少年无助的样子,终于在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
“……只能养在花园。”
江晚临从男人房间里出来,老管家正站在走廊上等着,看到少年一脸喜色,上前道:“老爷同意了?”
“嗯。不要放进家里来就好!”
“那就按老爷说的做吧。”看着江晚临难得像孩子一样露出欢欣的脸庞,张溥也不禁笑了,不再说什么。
其实,为什么江无尘不喜欢养宠物呢?看着江无尘长大的张溥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他不喜欢,而是因为江无尘对猫狗严重过敏。江无尘小时候就因为接触宠物引发了严重的过敏性哮喘,虽然后来住院后康复了,但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宠物。这次,如果不是江晚临来求他,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同意养狗的。
这之后,“雪花”就正式成为了这个家的成员。张溥为它在花园搭了个狗窝,江流月和江晚临每天放学后就来这里和它玩。不过,渐渐地,把雪花抱回来的江流月就倦了,不再像开始那样热衷;而江晚临对于雪花的喜爱则是一日胜过一日,雪花的洗澡梳毛吃饭清理,几乎全都由江晚临一人包办了。雪花对江晚临也是越来越亲密,江晚临上下学,它都会准时等候,不在江晚临身边时就会十分消沉,而江晚临一出现,它就会瞬间变得欢欣鼓舞。
江无尘绝不承认他在和一只狗争风吃醋,但每当看到少年和狗如此亲密时,说不清的嫉妒心情还是逃不脱。又一次,雪花非要追出大门来跟着少年上学,江无尘一怒之下叫张溥把它锁在狗窝里。少年并没有反对,只是对雪花挥挥手示意,耐心微笑着,结果上一秒还差点把狗链挣断的雪花下一秒就乖乖地跟着张溥回狗窝里去了。仆人们都惊讶于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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