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学校。
陈浩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他被周全的圈子圈住了,无论怎么努力也跳不出去。
“其实我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讲。我周全这辈子都不可能去跟谁结婚的。所以浩浩即是我的媳妇也是我的儿子,我得对他好点。后来外面的风气都开放了,也没人管你是搞男的还是搞女的。你那时候都十□□了,成人了,长的又那么精神,我也不好强迫你再跟着我……我是个老男人了,你肯定不喜欢,你会喜欢像你那个‘鹏鹏’那样的,白白净净的有文化的好人家的孩子……呵呵……”
周全说到这里干笑了两声,望着陈浩的眼里透出些许寞落:“不过后来我在湖海出了事,问谁愿意帮我做掉雷军,他们都不敢,关键时刻居然是你站出来。我挺惊讶的,也很高兴,真的高兴……浩浩,走这条路没人逼你,是你愿意的。你自己愿意帮舅舅的忙你还记得吗?”
“我……”
陈浩有些语塞。因为连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他还记得那时候周全已经在平山市立住了脚。他们住进了装修豪华的大房子,他的舅舅不再整天出去打打杀杀,而是换了身行头摇身一变成了生意人。
他的工作十分繁忙,常常奔波在周围几个临近城市之间,几乎每晚都有饭局,尤其是周末无一例外的彻夜不归。
后来陈浩总在夜总会的门口看到他搂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再后来会把其中的一些带回家,对那些打扮时髦满身古龙水香味的mb介绍说,这是我外甥。然后他们就在隔壁的房间开香槟喝红酒,tuō_guāng了赤条条的滚在一起。
那些男孩羞涩的娇嗔和纵情的笑声常常透过虚掩的房门传入陈浩的耳朵。他想起自己和周全做爱,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漫长而快乐的前戏。一开始,他感到的是害怕,是恶心,是难受的叫不出声,后来则是麻木和无可奈何的自甘堕落。当然,最终男孩们在高潮时发出的呻吟和尖叫和自己是十分相像的。周全有时候会非常野蛮,弄的他们很痛。这些陈浩都很清楚。
可这和他帮周全去杀人有关吗?陈浩永远不会忘记刀刃割开雷军喉管的那一刻,炽热的鲜血喷在他脸上的灼烧感。那天后来的整整一个下午,他都蜷缩在周全的办公室里,像只淋了雨的猫不断的发抖,声带更如打了结般的说不出半句话。
直到周全从外面办事回来。
他坐到陈浩身边,对他说了些诸如“不用担心/你做的很好/没人会找到这儿来”之类的蹩脚言论,然后他把手放到陈浩的皮带扣上,脱掉了他的裤子,就在那套刚刚由意大利空运来的皮沙发上迫不及待的干了他。
那时周全已经有一年多没碰过陈浩了。
“我也没想到后来你会在圈子里出名,以至于一桩桩的买卖都找上门来。我想如果这样下去你早晚有一天要拖累我……其实那天在白云码头我都安排好了,即使你不肯进船舱我也有办法干掉你,可……”周全说到这竟哽咽了:“可我下不了手,你是我养大的……我舍不得,真舍不得……”
错愕中,陈浩只觉得身子一暖,已被拥入怀里。
60
屋子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见。韩小鹏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他绷直了身子,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煎熬。
华夏伸出双臂,环过他的脖子,轻声问道:“你也知道的对吧。你根本早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却为什么偏偏不肯用呢?”
韩小鹏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的声音干涩的吓人,像是有人用刀片削着木条。
他说:“你藏的这么深,没有情报根本挖不出来,你又为什么要冒险暴露?”
也许是没有料到对方会反问,华夏微微一怔。他呆呆的说:“我以为你会答应的……”
曾经在学校,每逢谈到国事家事,韩小鹏总显得心不在焉漠不关心,偶尔到了某些特别敏感的时候,他倒像个愤青似的上蹿下跳的凑起热闹来。在对国家的态度上,华夏从来都没有察觉过韩小鹏的内心的理想和坚持。所以他自信满满,觉得说服他倒戈没问题。
“我以为你会答应我……”他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倒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策反计划居然没有成功。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陈浩。”华夏痴痴的说:“因为在你的生活里,他是仅剩的,唯一真实的东西的了,就像我曾经以为你是我生活中唯一真实的一样。”他顿了顿,脸色显得有些悲哀:“直到我看到你的资料……原来你不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韩小鹏。”周全搂着陈浩,一只手轻抚他的脊背。后者靠在他怀里,僵硬,别扭,却又没来由的感到些许安慰。
“前两个月,我就听说你和一个男的同居了,后来故意到你家里去看看,瞧见你那么护着他,我在心里头难受了好久。”周全说着胳膊使劲,把陈浩搂的更紧了。“现在你又为了他跑来自首,我说你是怎么想的呀。你为了他就这么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么?你们才在一起两个月啊,你说你傻不傻!傻啊!真傻!”
陈浩想起兜里的照片,那个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长的很有风情的男孩,想起照片背后“永远在一起的”小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傻。
我不后悔。——他在心里这样告慰自己。
“但是我不后悔。”华夏说:“大学四年,和你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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