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拧起来,最终不自然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喃喃开口:“……是您?”
罗钺听出端倪,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关瓒,又看了看自家老总,注意到柯谨睿没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对上那句“怎么是你”。他跟在柯谨睿身边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练出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见状清了清嗓子,从善如流地岔开话题,说:“今天也不早了,柯总难得休个周末假期,我这两天会整理好未来半个月的行程,饭局的事要不然等您下周回公司……”
柯谨睿好整以暇地抬起一手,示意安静。
男人的双眸很深,目光恍若有质,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感,瞳孔深处有笑意也有讶异。他不错目地注视着小家伙的脸,却是对助理道:“登机前徐叔是不是打过电话,说的什么?”
罗钺不假思索地回:“说是他有事外出,让家里新来的保姆给您等门。”
“保姆?”柯谨睿闻言一哂,有条不紊地说,“我怎么记得,这位是红馆的少爷来着?”
闻言,关瓒心下一沉,整个人登时紧张起来。他不安地抿紧唇瓣,静了几秒,低声道:“柯先生,那天是个误会,我其实……”
“其实什么?”柯谨睿打断他,反问,“难道你不是自愿,还是被别人强迫着绑好送进来的?那晚见面,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关瓒无言以对。
柯谨睿不再看他,对助理吩咐道:“你明天去一趟培养他的家政公司,把情况说明,让他们换个正经人过来。”
关瓒一听顿时慌了,径直过来扣住对方手臂,急切道:“柯先生,我可以解释!那天确实是个误会,我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唔——!”
这话没说完,关瓒猝然被人掐紧双颊,被迫噤声。男人手劲用得不小,关瓒被手掌封住口鼻无法呼吸,又吃痛得厉害,却只能默默忍着,不敢擅自反抗。
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他反复告诫自己。
柯谨睿垂眸回视对方,看那双漂亮的黑眼珠蒙上层湿润的水雾,眼圈泛红,似乎随时都可能落下泪来。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尚未成长的兽,脆弱得赏心悦目,它的肉垫下藏着爪牙,而这幼兽的爪牙又会被轻易折断。
短而轻的鼻息撩过掌心,柯谨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下是掐狠了点,他稍稍松下力道,温声提醒:“别吵醒无关的人,你跟我上去,我给你机会解释,能听话么?”
他并没有彻底将手松开。关瓒难受浑身发抖,十指扣紧男人手腕。如同一个浮出水面的溺水者,他死命抓住唯一的浮板,大口喘气,非常狼狈地点了点头。
第5章红馆会所
都不需要严格的定义,这就是关瓒跟柯谨睿的第二次见面,而第一次则要追溯到整整半年以前。
柯谨睿是国内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他在it圈摸爬滚打了快二十年,现如今把当初的创业项目做大,公司扩张迅速,正在为上市做最后阶段的准备。
以他的身份来说,身边攀关系博眼熟的陌生人前赴后继,又不乏另辟蹊径的示好者精心挑选的莺莺燕燕。只可惜柯总早已经不是游戏场中的新人,会轻易被乱花渐欲迷了眼,他自有一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原则,保证人前人后都是那副衣冠楚楚、八风不动的模样。
至于“衣冠”是真是假,其人是翩翩君子还是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这外人金身难近,是瞧不出个所以然的。
柯谨睿位高权重,贵人事多,他记不住签过千万合同的甲方,自然更不可能记得那些走马灯似的美人。
然而关瓒是个例外。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会所散客区近吧台的一个拐角,而相隔没多长时间,这位置房的床上。说实在的,这效率之高、目标之准,连柯谨睿都意外不小。要知道,那当真只是你来我往的一个擦肩而过,结果他就是多看了两眼,没成想竟直接被做东的损友会错了意。
那是今年年初的事,一月中旬,公司年会的晚宴后。
在柯总的行程里只有年会第一天的出席任务,喝了一轮酒就先行离场,被助理罗钺开车送去了市中心,那家位于使馆区后面的高级会所——红馆。这也是提前定下来的行程,只不过不涉及公务,是纯纯粹粹的私人娱乐。
柯谨睿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名叫秦疏远,是京城gay圈有名的花花公子,而且花的特别有原则——来者不拒,一撩就上,睡完就走,从来不确定长期关系,所以也从来没有后顾之忧。同时子承父业,秦公子时任中亚证券投行部的执行总经理,是近几年金融行业炽手可热的新晋大鳄。
有钱、有颜、肆意妄为还不谈感情。秦公子玩得开,但凡有点乐子的新事物都想要尝试一番,久而久之口味越来越重,出席的场所也就越来越隐秘特殊了。
红馆对外是一家高端娱乐会所,采用会员制,vip等级越高,持卡人可以进出的区域也就越多。然而这家起步会费就非常高昂的会所,在灯红酒绿的北京城却意外的低调,即便是在好玩的年轻人当中都流传不广,因为它真正出名的特色,是仅对顶级会员开放的字母区。
几年前秦公子尝鲜,入了这个讳莫如深的圈子,还非得拉上发小跟自己一起,号称有乐同享,防止年过而立缺少激情,荷尔蒙和巴多胺集体降到水平线以下。柯谨睿本来就有几分兴趣,对方一邀请也就顺水推舟地应允了,只不过面对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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