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刃觉得脖子一凉,缩了缩笑道:喝了两杯黄汤,倒没得口无遮拦起来,你们可不许外头说去。那两个连忙含笑安抚他。
金乔觉因笑道:说起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来,小弟倒有一件为难的事情要与两位兄长商议,你们也素来知道我家这个犬子与别的孩子原有些两样,只因他年幼失怙,这些年来常受人欺负挤兑,性子难免有些偏激,倒多亏了白羽自小儿与他一处伴着,时常提点照顾,方才没有闯下大祸。
如今朝廷虽然没有明说,倒先派了兄弟一个驸马都尉之职,按照一般管理,只怕内子至少也要是个镇国长公主的头衔,那志新自然是郡王无疑了,来日少不得要有一块封地,开衙建府,做个封疆之臣。只怕这孩子身边没个亲近的人是不成的
那酆玉材是个聪明人,听见金乔觉这话,是要给战天刃台阶儿下,给白羽一个恩典,嘴上说的好听,是求着人家照顾自家孩子,实则却是给了白羽一个肥缺儿,又怕那战天刃老实,听不出金乔觉话中之意来,因笑道:
既然恁的,为什么不让白羽这孩子跟了去,竟做个志新的幕僚,如此一来。你们两家又不用分开,来日都跟着志新到封地上去,岂不是两处便宜?
那战天刃听了,搔了搔头笑道:我倒没什么,一个打铁的,哪里不是挣一碗安乐茶饭吃,就是孩子他娘,一天到晚叨叨念念的,说我白认得了兄弟这些年,如今倒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不知道说句软话求一求你们家,好歹收留了白羽,也省得他还要走科举这条路子。
你们老哥儿几个是知道的,我虽然是个粗人,天生却有些脸皮儿薄的,这话怎么好说出口,因与我那混账老婆吵了两回,越发不让我沾身了,如今既然兄弟乐意,我家里还有什么说的?况且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这会子一个*辣的说要去,只怕他们两个也是丢不开手的,既然恁的,我这里就替我浑家也谢谢你们家了!
说着站起身来,就要作揖,那金乔觉连忙起身相搀,一面笑道:这是怎么说,原是我们家求着哥哥将白羽留下,怎么反倒是你们来谢我们,天底下再没有这样的道理,况且白羽这般聪明伶俐,将来若是从科举上来,只怕还要更有出息的,倒是为了志新宁可不要了功名
一旁金乔觉听了笑道:这也说不准,如今这个年景,只怕越是有才的,越未必能中了举人、状元的呢。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如今金乔觉一家与皇家沾亲带故,连忙打住话头儿不说了,兄弟几个商议妥当了此事,又吃了几杯酒,各自散了。
晚间金乔觉回房,对飞天说了方才的事,飞天因笑道:你说的是,那酆玉材也是个聪明人,会办事,这样就是千妥万妥的了,方才你说的虽然是自谦之词,倒也是真话,志新这孩子自小有些旁人没有的毛病儿,旁的不说,就说从前你总往我家里跑时,他怎么难为你来,你就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了如今有了白羽这样温良恭俭的孩子一处伴着,我心里才多少放心些。
金乔觉听了笑道:这倒也怨不得孩子,谁叫那时候我憋着坏心,一心勾搭贞洁妇人再嫁,那孩子倒是机灵,看得穿我的心思。
飞天听了脸上一红,哼了一声道:昨儿夜里你对我说什么来?什么这些年为了寻我,也不知走了多少地方,心里又容不下旁人,怎么那时候我轻纱遮面扮作一个嫠女时,你又看上了,虽然实则是一个人,你又不知道的,还说不是三心二意?
金乔觉见妻子连自己的醋也吃起来了,心中十分得意甜蜜,因笑道:你说的是,原先师门里与你在一处时,心里从来不曾想过这些年还会对旁人动心,等到当日投身六扇门中,见你为了志新的事前来衙门里头,面带轻纱一身素缟,我心里就动了。
当日还觉得好生奇怪,分明自己心里有个小师弟,为什么又对这位贞洁嫠女有了非分之想,也蹉跎了三四年光景,到后头只能顺应心意对你说了,想来这也是你我宿缘深沉,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都有本事叫我一眼看上的。
飞天听了这话,方才笑道:这也罢了,算你会说,此番我当真说不过你,天色不早了,我打发你梳洗睡吧。说着,夫妻两个方换了寝衣收拾了。
飞天因为才合卺了几次,依然害羞,上了床就缩在里头,那金乔觉见了,也只好轻舒猿臂将他搂在怀里,一面在飞天耳边笑道:
今儿有件好玩儿的事情对你说,方才书房里吃酒时,那酆玉材打趣儿战大哥,说他只怕也想着有那红袖添香夜读书的事情,谁知道战大哥因说,妇人家都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他房里放着一个就已经招架不住了,若是再有别的,只怕要做祸呢。
飞天却是第一次与男子在香衾之内调笑,不由羞得满面绯红,伸手捂住了耳朵摇头道:外头学来什么混账话也说给我听,我成了给你解闷儿的了
金乔觉闻言连忙陪笑道:看你,我不过当个笑话儿说给你玩玩的,倒当真,只是如今你也与水氏大嫂差不多年纪,倒不像一般的妇人那样知道笼络汉子,却还是小时候一样面嫩呢。说着,双手又不规矩起来。
飞天给他揉搓的满面潮红,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反驳他这样歪理,金乔觉见了更加心动,扳着飞天的香肩叫他转过身子来,搂了粉颈,两个唇齿交缠,如蛇吐信一般,等到飞天动情,方才徐徐善诱,难免床笫之事,书中难以尽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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