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清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在颤抖,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豁了一道口子,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肖央本就是个哑的,现在又瞎了,他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执子也是重伤昏迷,不知道执子醒来后又会出现什么状况。
青墨和穆由方对视一眼,两人都起了怜悯之心。听南冥说后,他们虽然认识了肖央,但是对他并不熟悉。见他本身就不会说话,这会又失去了光明,心里也是无比惋惜。
他们百感交集:这眉清目朗,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以后就只能活在黑暗之中了。话说无声,也不能言语,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残忍啊。
肖央皱眉沉思,片刻后才记起来,他昏迷前的那道强光和恶意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他师父牧凉来的。他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过去,因他道行不够,对方用得又是神兵利器。是以他被伤得支离破碎,即刻昏迷了过去。
肖央魂不守舍,脑袋也不大清醒,没听出来给他看病的人,是有过短暂相处的赤瞳。恍惚间只当对方是个郎中在照顾他,询问道:“我师父呢?”
赤瞳:“他吉人自有天相,你且好好休息吧。”
牧凉天赋异禀,法术高深,是教派中的楷模,这一辈的佼佼者。为人虽然寡淡,但实力却很强悍,多年来在门派中的声望自是日渐高涨。
他们的掌门师尊驾鹤西去,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了牧凉。他虽不情愿做什么掌门,但这是前任掌门也就是他自己师父的遗言,所以他也不得不接受。
大战当前,牧凉是断不会放弃门派众人离开的。牧凉执掌的清风门,是江湖上位居第二的大门派。
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是牧凉多年以来的唯一信条。身为掌门人的他为人一丝不苟,战战兢兢,对待门下弟子自然也极为严苛,近年来培养了不少门徒新秀,使得整个门派实力大增。这些年来经过他的声望远扬和费心打理,已经有赶超第一门派的趋势了。
江湖第一大门派是剑山派,肖央清楚的记得,那个想要浑水摸鱼袭击牧凉的人就是剑山派的大长老。
想起了前因后果的肖央知道,牧凉的确是凶多吉少。攥紧的拳头露出了发青的骨节,他吸了一口沉重的冷气,克制住了浑身的怒气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而后又问道:“那混战...结束了吗?”
赤瞳:“不太清楚。”
听闻这个没有结果的答案,肖央只感觉自己心口像似被悬了一把利剑,这剑不上不下,就这样悬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默哀大于心死,眼睛不痛不痒,但他却是瞎了。师父不在身边,也不知生死,肖央悲从中来,忐忑不安的沉默了下来。
他的眼睛之所以不痛是因为南冥的灵力治愈了他的外伤。
心潮起伏,思绪汹涌,片刻后肖央疲惫不堪,缓缓的闭上了看不见光的眼睛,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番外 五
几天后执子终于醒了过来,空清差点喜极而泣。因为有肖央的前车之鉴,空清生怕执子不醒,或是醒来后,会有什么其他严重病状。在赤瞳确认没事了之后,空清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执子醒来不久,火凤也跟着彻底清醒了过来。它已然把执子当成了它最重要的亲人了,一直围绕在执子身边,窝在执子的床上寸步不离。
自肖央醒后,赤瞳就将两人分开睡了,以免他们两个伤患扰了彼此清静。
肖央经过几天的修养还是依旧的消沉,当他知道自己在远离东方莽州的云中苑的时候,整个人更是沉默寡言了。终日都是一副惶惶不安,郁郁寡欢的模样。
知道执子醒过来的时候,他那愁眉紧锁的苍白脸庞,才算是有了几分神色。在他的要求下,穆由方扶着他来到执子的床边。
执子看着原本就不会说话的肖央,这会又瞎了,心中很是怜惜。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年少时最为纯粹的感情,却没有随着时间而褪色。
两人面对面坐着,肖央苍白的唇色一张一合,问了些细枝末节的问题,都是在关心执子的身体伤势。执子一一对答,只说无大碍了,有赤瞳在只要后期静心调养,不日就能恢复。
看着肖央苍白而憔悴的面容,以及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执子知道肖央为何而来,他握住肖央的手,略微提高了声音道:“我本是在东方莽州修炼,偶然得了这火凤神蛋。不想却被有心之人觊觎走漏了风声。你们聚集东方莽州是谁组织的?”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仓促,以至于让执子毫无防备的就着了道。执子虽知道是有心之人所为,却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怎么搬动整个江湖,来围剿他抢他的神蛋的。
肖央无神的眼眸低垂着,他启唇无声道:“是剑山派召集了所有的门派,他说东方莽州有妖魔邪祟,想夺得神蛋祸害众生。”
执子嗤笑一声,无言以对。
他结合了南冥,赤瞳给的分析,计算了各大门派围剿他的时间,和他们发生内战的时间有些差异,不解道:“都是冲着我和神蛋来的,都还未找到我的藏身之地,你们怎么就突然发生了内战?”
肖央嘴角挂着冰冷的讥笑:“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持有神蛋的是谁,更不知道你和神蛋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听剑山派的人说的。剑山派是江湖上第一大门派,向来都是只手遮天,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做何决定根本就不容旁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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