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又小,哪里想到这层,闻言惊慌失措,踮起脚尖,泪眼婆娑的看向文官,一边吸鼻子,一边哽咽道:
“呜呜……爹……爹他没事吧?”
“有事!怎么可能没事,都快被你气死了!”文官责备道,“你刚走一天,爹就心急火燎的去了王家!”
“呜呜……去王家做什么?”郗璇一边哭,一边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武官。
“找你师傅呗。他刚好有公务在身,要来长安一趟。我知道你在这,可我没有请帖,进不来,只好找你彪之师傅了。”
文官慈爱的拍拍郗璇的背,帮她顺气。谁知郗璇眨了眨桃花眼,抬头问了一句暴强的话:
“嗯?只有王哥哥有请帖,那你怎么进来。莫非……师傅说你是他的内眷??”
“噗~~~~!哈哈哈哈……!”
郗璇此言一出,武官——也就是王彪之,首先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文官气得是,好看的眉毛一挑一挑的,桃花眼里全是怨念,出手重重的拍了一板郗璇的脑袋,打开扇子猛扇:
“笨胚!哪有你这样吃里爬外的!为什么你一开口,就说我是他的……;你为什么就不说,他是我的家眷?”文官看着还在笑得死去活来的王彪之,脸色很臭!
郗璇缩着脑袋,左右看了看面部表情完全相反的二人,很不怕死的一扬手,实话实说道:
“这也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王彪之大笑不止。
“郗璇!你跟我回家!”文官拉着郗璇的手,气急败坏的吼。
“咦?咦??”郗璇被文官带了五、六步远了,还在回头看一脸笑意的王彪之,奇怪的问道,“王哥哥他不走吗?”
“他还有皇上的机密要务要处理。不同我们一块儿走。”文官拉着郗璇的手,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郗璇被她哥哥硬塞进马车,没头没脑的又问了一句:
“那他也放心我们?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女流之辈,孤男寡女的行走江湖?”
“郗璇!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词,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你最好不要让爹知道!还有你在长安干的那些破事!如果你不想提前给爹送终!!”
文官坐进马车,对外面打扮成小厮模样的大内一等侍卫说道:
“此地不可久留,快走!”
“喏,大人。”侍卫一扬马鞭,马车飞快的离开了洛阳。
文官和郗璇刚走,王彪之摇了摇头,满眼笑意的也想提步离开时,看见了蹲在树林里,玩老虎的范长生。王彪之俯视着他,看他一副未断奶的模样,想想刚才自己和文官说的那些话,刚想开口。范长生站了起来,绿眼睛含羞的看向王彪之,怯怯的说道:
“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带我来的人也是晋人。”
范长生额头上都冒冷汗了,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老虎,故意装出羞涩的模样,低头不敢看王彪之。王彪之大意了,看他水灵灵的,年纪又小,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男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树林里又闪出一人,一脸抑郁的快步走着。范长生刚想上去叫他,王羲之紧接着从树丛后跳了出来。
“枫,你等等我!呃……?二哥??”
…………
于是,五天的洛阳赏花会,对于卫枫他们来说,提前结束了。
王彪之看见卫枫时,跟他说,卫铄很担心他,叫他跟自己回去。
卫枫点点头,眼神已无聚焦。王羲之虽然很怕王彪之骂他,但他更担心卫枫,日夜不离的守着他,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那个什么了……
王彪之并没有带着他们直接南下,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再一次回到了长安,在长安停留了三天,而且每晚都彻夜不归。
王羲之走之前,想起郗璇怎么不见了?问长生,告之曰:其兄带走了。
之后,范长生也不见了。王羲之忙着照顾卫枫,并未注意。
王彪之到长安后,曾把王羲之叫到房内,避开卫枫大肆责骂了一通,其情如下:
“你该收敛些了!你知不知道,这次大哥攻打云南失败了。皇上正在火头上呢。我不但不能帮他,还要分心来找你!”
“成汗帝国吗?他们的国师……!!!”王羲之这才发现范长生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人影了。
“国师怎么了?这次我们就是得到密报,说他们国师不在,才去打的!没想到呀没想到,他们那个司马军师还真是厉害!”王彪之摸摸胡子,皱眉。
“那个军师是司马邺……”王羲之脸色铁青,感觉自己上了一个天大的当,而骗自己的,就是那个最好的朋友——卫枫!
“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王彪之还没反应过来,王羲之已经怒气冲冲的跑出了房间,大力的踢开自己的房间,躲进去,生闷气!
也是这天,孤独的卫枫在长安城里随意徘徊,想最后看一眼这个令自己伤心的古老名城。明天,他将永远离开这里,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一路走,一路看,神情淡漠。不知不觉中,他又走到了刘曜的赵王府北苑外,又是上次和王羲之喝醉酒之后,来到的地方,还是那堵红墙。只是现在,他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了……
卫枫笑笑,趴在墙上,耳朵贴着墙,想试试可不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今天,萧月痕应该也回来了。他在干什么,睡觉吗?还是在和刘曜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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