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低低叹息:“欸……岫出,知道你的毛病麽?你就是聪明得过了头,连实话你也以为是在哄你……就算是哄吧,有时候让自己笨一点点,被我哄哄有什麽不好吗?”他伸出手,穿过云岫出松散的衣襟探了进去,覆盖在心上,手心炽热的温度直直地传进心里,温暖如春,让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低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低低琴音在倾诉:“你这里明明就喜欢听的……”
沈寂。没有人再想说话,没有人再说话。几年前云岫出就已经明白,天生万物,从来都是相生相克。风星野就是他命中唯一的克星。风星野并不比他聪明、比他强势、比他有心机,可是风星野却牢牢占据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风星野说得对,就像所有陶醉在幸福中的傻女人一样,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其实正是他想听的。狡黠的眸子慢慢慢慢变得柔和,最後是溶溶春水般的温柔。沈溺。春宵苦短,芙蓉帐暖……
“爹爹,云叔叔,你们在做什麽?”风语箫睡眼惺忪,一脸迷糊地翻身坐在床上,两只胖胖的小手一手拿著一截布条,正是风星野刚刚撕下塞在他耳朵里的。
“怎麽醒了?”云岫出推开压在身上的风星野,若无其事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装。
“坏人给雨箫耳朵里塞布布,雨箫不舒服。”风雨箫举起手中的布条展示给他看。
云岫出回头埋怨地瞪了一眼风星野。风星野愣愣地看著稳坐床头的风雨箫,无话可说。他也终於明白了,天生万物,从来都是相生相克。儿子就是生来克父亲的。
二 问计
即便是克星,风星野也决定一定要将风雨箫这根硬插在他们夫妻生活中的“刺”给剔出掉。
翌日清晨,云岫出去上早朝,风星野抱著还睡得稀里糊涂的风雨箫出了王宫来到九门提督府找风月。
从哪儿来的东西,还是送回哪儿去吧!
风月如今已经三十出头,浑身没有一点妇人青春消逝的伤感与憔悴,反而多了几分雍容的威仪。生了风雨箫之後,风月就不再担任风星野的侍卫,而在云岫出手下做了九门提督。这个职位官衔虽然不算高,却极重要。整个京都城的城防治安都归她管,不是燕王最信任的人绝无可能委以这样的重任。所以,风月对发生在燕王宫中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看著风星野抱著儿子找上门来,不用说她也明白了几分。
对风星野行了礼,才伸手接过儿子,看著风雨箫甜甜的睡颜,风月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爱意。“怎麽,城主,雨箫惹祸了?”这样问著,风月嘴角已经忍不住抿出淡淡的笑意,燕王寝宫里发生的事,她过去的三个死党早就或多或少地透露给了她知道。
“是啊!”风星野不是不知道风月的揶揄,他和云岫出的那点生活琐事在风月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什麽秘密可言。过去的四大侍卫情同手足,到现在也依旧没变。风雨被云岫出作主嫁给了鲁大海,有家有夫有工作,现在正“贤慧”得紧,大约每十天来看一次风月;风雪和大内总管金鱼两人不清不楚地拖了三年,乌七八糟的事情就显得多了一些,大约每七天到一次提督府;风雷孤家寡人一只,从小到大都很照顾风月,现在更是觉得风月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大约每三天必去送一次“温暖”。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风月什麽都不知道,那才是天方夜谭。“风月,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些带一下雨箫,等他不再那麽粘岫出了我再来接他。”
“这个当然没问题。”风月慨然应诺,哪个母亲不想儿子呢?如果不是因为风雨箫生下来就注定了要成为下一代的银雪城主,风月根本就舍不得让风雨箫离开自己。
“不过,城主,您将雨箫送回来,不怕大王另外又将简亲王的双胞胎儿子接进宫去玩儿麽?”风月跟云岫出做事的时间,相比其他人要稍长一些。做为云岫出平时恶整人的主要受害者之一,对他们这位燕王兼城主夫人这方面的恶趣味也有更高的认识和警惕。
对啊!风星野猛然惊醒,眼睛一虚,凌厉的寒光自双眸中迸射而出,他怎麽从来就没有从这方面考虑过?如果不是云岫出故意而为之,风雨箫夜哭的毛病真就非这样才能解决麽?想到岫出耍人的恶点子,他不觉手心有些潮湿。岫出耍人从来不会明著来,很多时候,被他耍得团团转的人可能至死都不会明白他们曾经被他们最尊敬的大王毫无良心地耍过……
可是……云岫出也并不是逢人就耍的呀?至少对自己,这几年……应该没有耍过吧?这样想著,心里却不踏实起来,真的没有被耍过?还是被耍了还瞢懂不觉?这样想著,风星野心里已经有些不愉……看见岫出耍别人和自己被岫出耍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问题。前一种虽然不参与却可以同乐,後一种就是可忍孰不可忍!
“城主您先别生气!依我看,大王是不会随便开您玩笑的,您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他呢?”风月劝解道,她和风星野之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痴恋,却多了层亲人的关怀。相比下,这种关系反而让风月感觉到持久的温暖。
风星野感谢地看了眼风月,然後认真地回想。岫出第一次将风雨箫抱回寝宫是什麽时候呢?一滴冷汗渗出额角,他……想起来了。岫出抱风雨箫回来的前一晚,他们在床上争执过谁要在上面的“老问题”。就因为是老问题,所以风星野并没有在意就一口否决了,当然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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