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跪在大堂前……
这是一间四合院式的半旧大宅,宅内灯火通明。
大堂前,身着白色斗篷的男子静静地坐在红木座椅上,纤细素白的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男子纹丝不动,却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少年垂着头,眼眶湿润,许久,他弱声问道:“主人,娄师兄呢?”
“死了。”男子漫不经心地答道。
闻言,少年惊恐地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怎么可能!?主人不是一向很器重娄师兄吗……如果连娄师兄都遭遇不测了,那么刚刚犯了错的他呢?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跪了两个时辰,你可知错了?”男子轻轻呷了口茶,缓缓问道,温醇的声线如水般轻柔。
少年颤栗着点头,已紧张到了极点。
“下去吧……”
唉?少年诧异地眨眨眼,原以为小命要丢了,主人却……他疑惑地抬头,下一瞬,已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滚了下去,生怕迟了一步,对方若是反悔了就晚了。
少年离开之后,男人轻轻搁下茶杯,冷声道:“既然来了,干嘛会躲躲藏藏的?”
暗处,有人轻轻一笑,声音低沉悦耳,却不现身。
男人微微侧目,却是不悦地瞪着坐地天青色瓷花瓶后面,杀气凌然:“皇兄,你该现身了。”
来人爽快地走到了烛光下,一张与轩辕羽七分相似的英挺脸庞展露在男人面前,声音出乎意料地温雅:“你找的那个替身如今把灵祁国玩得四分五裂,我也随你去了,搭上九儿,小七,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当初是父皇欠了你的,可是为了一个男人,你当真要这天下陪葬吗?”
“轩辕祁,你可以滚了!”男子微微侧目,语气阴森得有些吓人。
“娄青的事情,你竟然能能放手,便说明了你良知未泯,为什么……”轩辕祁微微摇头,眼底依稀闪烁着几丝担忧。
“那不一样。”娄青和凌祈月不同,前一个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和赌注,后一个却是他曾经刻骨铭心地爱了整整十年的人,或许到现在……不,现在他只恨他!
“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呢?跟我回去吧,玄霖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也别以为他这次妥协了,你就可以乘胜追击……”
“轩辕祁,你给我闭嘴!”男子暴怒,下一瞬,周围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了。
轩辕祁失望地摇摇头,他原以为这人愿意在最后一刻放过娄青,虽然毁了那具堪称完美的身体……他以为希望近在眼前,能够唤回对方早已迷失的心,难道他错了吗?
心甘情愿地走进陷阱,甚至让他的羽儿也身陷险境……轩辕祁沉重地闭上眼,转身走向了门口,离开之前只留下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与此同时……
沧州。
“不要再跟着我了。”
“主人……”男子委屈地瞪着眼睛,泪眼朦胧。
凌江月深吸一口气,不忍地别开视线,姣好的侧脸映着银月光,宛如蒙上了一阵神秘轻纱般柔和。一对上男子可怜兮兮的面孔,他就抑制不住地涌起一丝冲动,想要答应让他留下。
可是——
他不能。
“你走吧。”
三个字,掷地有声,清清楚楚地映在了对方的耳内。
可是男人依旧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凌江月身侧,如同最忠实最固执的保镖一般,不肯离去。
凌江月无奈摇头,快步走到房门开,男子却早他一步拉开了房门,委屈又讨好地瞅着他。
“出去。”凌江月狠了狠心,冷声喝道。
对方垂着脑袋,沉默了半晌,终于跨出了房门。
下一瞬,凌江月咬着牙地关上了门,落下门栓,却见男子依然伫立在房门之外,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由得万分纠结……
回想不久之前,这事还真算他……自作孽!
偏偏一心软,带着那人去楼下一起用餐,回来的时候便再也甩不开这块“牛皮糖”了,小洛和绯空这两人倒是默契地摒弃了前嫌,枪口一致对象男人,结果三人在走廊上打了起来……
令人诧异的是:小洛和绯空联手,居然还输了……
凌江月不得已之下只好开口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可惜他思想工作做了大半天,那人却像块石头一样,固执的很,怎么说就是不肯离开,认定了他就是主人,如此云云。
凌江月强忍住回头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便吹了蜡烛,上床休息了。
一夜无梦。
翌日……
“啧啧,这么尽职的保镖啊。”小洛斜睨了男人一眼,没好气地嘲弄道。
凌江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听到一阵叩门声,估计是小洛打开热水让他梳洗,于是仅着了一身xiè_yī亵裤,套上软靴走了过去开门,却不料……
除了小洛之外,门外居然还杵着个人,可不就是那个自称娄青的男人么……
凌江月顿时头痛不已,这人也太执着了点吧?
“主人。”男子弱弱地唤道,站了一宿,身体早已有些僵硬,那黑白分明的大眼也隐约现出了几分疲惫之色。
凌江月下意识皱紧眉头,转头看向小洛,有些为难地朝她使了个眼色:怎么办?
小洛无奈耸肩,回道:老爷啊,我现在可没立场说人家了!谁叫我昨个儿打输了呢……
其实,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男人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但是对老爷没有恶意,与其一个劲地赶人家走,倒不如多个保镖也好。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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