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一年了。
勒满其实挺能理解云贵的想法,做父母的总是会为子女打算得长远一些,两个人要互相喜欢很容易,但要一起过日子却是不容易的。
尤其是两个大男人,同样的随兴和懒散,谁高兴打理家里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但真是在一起过下去,却必须学会面对这些小事。经常的,两个人有危难的时候相处得很好,但是却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而分手。
要不是看到他们这情形,勒满也不会生起要和江陵单独过日子的心。事实证明,老人家的想法是对的,这样的考验虽然琐碎,却也是最见人心的。
瞧江陵,不就成长得挺好的麽?
听勒满问起亲事,白勇挺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我爹说明儿府里办喜事,也给我们报上名了。嘿嘿,到时还请几位爷赏个脸,过来喝一杯。”
自从庄净榆进府那年的中秋办过一次集体婚礼之後,下人们都觉得挺好,干脆侯府就把这变成了定例,每年的中秋都会为阖府上下青年男女们办一次喜事,愿意就报名。
呵!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勒满忙忙道喜,又连连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他要办喜事,还支使他干活。
白勇却摇头表示没什麽,“我闲著也怪难受的,不如做点事情,免得紧张。”
哈哈,勒满听著笑了,说明日必去,待白勇走了,便跟江陵商量说要给他们买个什麽礼物。
江陵却满不在乎的指著自己房里的箱笼道,“这里头宝贝多得很,你看哪个合适挑一样就是,何必又花那个冤枉钱?”
抠门!不过勒满转念想想也是,他们身上那几个小钱还当真买不到什麽象样的东西,不如就地取材算了。
只是江陵觑便问起一事,“阿满,你说我们要不要也把事情办了?回头再住在山里也可以嘛!”
勒满把脸往下一拉,江陵连忙摆手,“当我没说,开个玩笑,当我没说!”
阿昙阿泰正坐门口玩呢,就见老爹慌慌张张退出来,差点踩到他们了。不高兴的重重哼一声,江陵赶紧收脚,拍拍俩儿子脑袋,跑了。
瞧这没出息的样儿!勒满悻悻的刚翻了个白眼,却发现地上的两个儿子有样学样的同样对著江陵的背影甩出两记樟脑丸,连那不屑的表情都跟自己如出一辙。
这……大叔真心囧了。他是不是教坏小孩子了?
勒满在家翻找礼物,江陵偷溜去找尉迟睿了。
“哥,哥!”刚冲进他们房中,就见眼前一花,两条贴在一起的人影迅速分开。
庄净榆微红著脸,瞪了一眼尉迟睿,清咳两声,跟江陵打个招呼就借口有事出去了。尉迟睿却是老神在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找我有事?”
扭头看一眼庄净榆已经走远的背影,江陵十分鄙夷的坐下,“行啦,你就别装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避嫌,门都不关!”
尉迟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那你就不会先敲个门吗?”
江陵指著门前的珠帘,反问,“这让人怎麽敲?”
尉迟壑自知理亏,悻悻的磨著牙,“行啦行啦,说吧,什麽事儿?”
江陵於是便把勒满行医,遭马家集的大夫们报复的事情前前後後讲了一遍。
原来那天勒满让江陵送方少红的两个弟弟回家,途中果然有人跟踪,想伺机动手抢他们的工具,让他们还不成,惹来官司。不过江陵发现之後很是机警,那些人一直没找著下手的机会。
後来江陵琢磨一下,干脆将计就计,先送了那俩孩子回家,故意一人扛著工具绕小道往衙门里送,那夥人立时就跳了出来。可他们哪里是江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给摆平了。
江陵揪著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夥大夫捣的鬼。路是他们堵的,还趁他们不在时,在乡亲当中散布不少谣言。
说什麽勒满一家来历不明,是为了躲避仇家才住在山里,如果跟他们来往过密,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那些人已经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了,日後只要逢初一十五,他们靠山村到马家集的路一定会被堵,要是再来,他们还有无数的後著,誓要将勒满逼得没生意可做为止。
江陵听了那个气啊,要依他从前的脾气,立时就得上门去那些药铺给砸了。可是现在他考虑问题却周全了很多,如果他出面一闹事,说不定还要牵连靠山村的乡亲们。
於是就暂时忍耐下来,直到今天回家,他才找尉迟睿寻求帮助,“哥,你去官府说一声,找个什麽由头惩治惩治他们,总不能由著他们逍遥法外。”
尉迟睿瞥了他一眼,“官府也不能随随便便去治人家的罪,此事虽然是你们有理,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只怕不太好办。”
“哥,你可别这样!天下还有什麽事能难得到你麽?我不管,交你了啊。”江陵这会子充分发扬当小弟的优势,又吹又捧的,还耍起了无赖。
尉迟睿忍俊不禁,“这都多大了,还来这一套!行啦,那你让我想想。不过,这事勒满知道吗?你可别忘了,从前你们可说好了,遇到困难不许找家里的。”
江陵顿时笑得谄媚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也就是天知地知而已,何必让旁人跟著添不痛快呢?这也算是造福乡里,干好事呢。净榆哥那儿,你也别说了啊。”
尉迟睿拈起手边一粒大枣就砸了过去,“瞧把你能的!滚,去看看你俩侄子。”
江陵啃著脆甜的大枣,问,“他俩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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