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从小就是这样,安格雷做任何事情,看待任何事情,都是从一个绝对客观,绝对理性的角度。他似乎拥有那种奇怪的禀赋,能够将私事和公事分开,能够将理性和感性分开,绝不拖泥带水。
不是说这些不好,可是作为他最亲密的人,却偶尔会感到害怕。害怕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被他理性地“处理”了。
湮也想看看安格雷失控的模样。若是真的有一天,他因为大局而要离开安格雷的时候,安格雷是不是也会顾全大局而选择舍弃他呢?这样的想法经常浮现在湮的脑际,而且每一次他所看的结果,都是他被放弃。
他对於安格雷的自制力太有自信,因此他对两人的未来,没有信心。
於是他只好对自己说,若是你要我走,我就一定离开;可是只要你让我留下来,即使万劫不复我也会留在你身边。我的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间。
作家的话:
新的一年也继续一起努力吧~^^
☆、(13鲜币)五十三。那是将要失去什麽的感觉
没想到,水华摇了摇头,“你们误会我了。”
“误会?”
“你们说的这些,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抹了抹眼泪,水华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了许多,“都过了五年了,我也该长大了。你们还记得吗?五年前,你们两个搬到一起住的时候,我感觉你们似乎要离开我了。那时候,其实我特别特别的难过。可是,安格雷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得,真的。现在想想,安格雷说的……大概是对的。可是有时候,不知道是我比较别扭还是怎麽的,我明知道那是对的,但我就是不愿意接受。”
“你没错。谁的心里不应该保留一些干净梦幻的地方,里面只做美好的梦?谁都像安格雷这样,世间哪有快乐可言。改变这个世界的,从来是那些被人嘲笑的理想主义者。”
“喂,我有这麽不堪吗?”被自己的心上人这麽说,心里当然会有些膈应了。
湮的表情似乎是还没消气的样子,“我就是这麽说了,还说错你了不是?”
“好好好,你没错,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快别嘟著嘴了。”说著,就像用手去弄湮的嘴巴。
想著水华还在身边呢,她是个敏锐的姑娘,有时候突然的直觉比想到的还快,湮不想露了马脚,拍掉了安格雷的手,“好好说话啊,别动手动脚的,水华还在著呢,你欺负我的话可以有证人的!”
五年的枕边人,安格雷当然听出了湮话里的意思,不懂声色的收回了手。可是就在那麽一瞬间,他知道他心里最真实的声音是──“去摸他,去碰他,去抱他,去吻他,去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你的人!”
“你们两的关系还是这麽好。”水华的语气里尽是羡慕。
“哪有啊……”湮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说,真的还有什麽不变的话,我觉得你们就是。我和亚瑟是越来越疏远了,但是你和安格雷,你们两个好像更加亲密了。到底是因为你们都是男性,年纪越大越能分享彼此的秘密呢,还是因为你们住在一起呢?不过无论是哪一样,都是我和亚瑟不具备的。”
“我觉得你好像特别悲观啊。”
耸了耸肩,水华点了点头,“如果换成你,你也没法乐观起来的。因为我觉得,亚瑟好像突然变成了我生命里固定的风景,而我像一列始终在前进的火车,越开越远。”
“你的意思是……你要失去他了?”
“对。是这种将要失去什麽的感觉让我最为不安。若只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因为身份的问题,他会不再信任我们,我都可以理解。但是这种失去的感觉,一天比一天更强烈,让我很害怕。”
“好像手里握著一把沙。可是你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沙子从指缝中流走,却抓不住一分一毫?”
“是。亚瑟离开了,可我只能干巴巴看著,什麽也不能做。”
“无力的感觉,宿命的感觉?”湮说这话的表情让安格雷很担心,他也知道湮是没有安全感的魔。但是安格雷不知道的是,很多次在夜里醒来,湮看著睡在身旁的他,却觉得离得好远。
咫尺天涯。
“湮,你不要随便猜测水华的想法。”
如果可以,安格雷想要堵住湮的嘴,让他不要再说出这样令人担心的话。
“不是随便猜测的,湮说的没错。我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很难过。我憋了很久很久,我不敢告诉亚瑟,可是和别人说也是没人相信的。於是今天我忍不住了,我哭了,可笑的是,这眼泪一落下来就停也停不住,哭个没完。只好来找你们。”
“但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安格雷还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苦笑著摇摇头,“恐怕不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我感觉到我要失去亚瑟了。是那种长长久久的失去,是那种我就要从他的生命里被三振出局的失去,是那种从今往後我再也没有在他身边享受他的温柔的资格的失去。是无法挽回的那种。”
──这时候,没有人知道,原来水华的第六感真的就这麽准。
“我们可以改变命运吗?”水华突然这麽说了一句,“如果不能的话,我想,我和亚瑟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水华突然抓住了湮和安格雷的手,真诚地说道,“真好啊,你们还在一起。我原本以为最先脱离我们四个魔圈子的是你们俩,但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才是始终在一起坚守著的。是亚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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