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道:“人人皆说天道无情,就真的无情了吗?这数千年来,又有谁修的那无情大道而飞升天界?道德经乃真神仙太上老君所言,他说是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也说过吾有三宝,第一便是一个慈字,谁又能解释这其中奥妙?”
“这数千年来,又有谁修的那无情大道而飞升天界?”
慧普的身子晃了晃,他突然想起多年前那次“飞升大劫”,有的陨落,有的疯狂,有的颓废,有的流落……
空气里回荡着她掷地有声的质疑,那不是一个小女孩幼稚的执念,却是一个灵魂被磨练、被折磨,被轮回之后的纯粹。如玉般轻薄易碎,却也晶莹剔透地美好。
就为这晶莹剔透,或者,为那修道之途里不停放下、不停舍弃之后的淡淡遗憾,甚至为那修道终途无人可解的“飞升之谜”,慧普埋着震动,埋着惊奇,埋着期待,终于点头道:“好,好,小丫头有点意思,既然你有此心,那就过这一关试试”他一翻手,掌上托出一个玲珑来:“这叫扪心门,乃佛修至宝,专练道心,你若是过了它的关口,我不仅把那封闭功法送给你,不,卖给你,连这宝贝也一并奉送……”
庄梦看着那玲珑,形如“品”字形,高约半尺,层层分阁,五颜六色,烁烁发光,她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刚刚说完,一道凌厉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再睁眼,已然进的镜内。
雾气弥漫里微敞着一扇门,上面镶嵌着一个金色“唵“字,庄姜上前推开,有熟悉的声音传出--“道心何为?自性之劫!”
正愣神间,突然见祖母、父亲、二伯……十具无头尸体提着头向她涌来,“庄姜,你这个庄家祸首,我们生你,养你,爱你,你却害死了我们全家,快拿命来……”说着,上前拽着她的手,要把她摁倒在地,庄姜“啊”了一声,又退了几步。
突然半空里传来云儿痛苦地厉声尖叫,“姐姐,姐姐,我到底做错什么,被压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云儿……”听到这童子声,庄姜再也坚持不住,呐呐道:“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云儿,原谅我……原谅我……”
“我当然原谅你……”陡然间,魔君出现在眼前,捧着她的脸庞,颜笑如花道:“庄姜,做我的炉鼎吧……”
庄姜正要推开,突然又跌入一个熟悉怀抱,那淡淡的声音传来“她才不是你的炉鼎,她是我的炉鼎……我早就……”掉头,那是一张更让她绝望的脸。
尽管知道这是幻觉,庄姜还是忍不住喉头一甜,那噩梦般的感觉重新铺天盖地袭来,拼命挣脱开那个怀抱,踉踉跄跄要向前去,却被一个紫色的身影截住,那张熟悉无比的影子正一字一句地对她吼道:“庄姜,你这个祸害,不仅是个羞辱的炉鼎,还为此害死了亲人满门,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间?你活一天,都是对亲人的辜负,对庄家的侮辱!”
“不是……不是……”庄姜捂住眼睛,蹲了下来,身体顿时被四分五裂地拉扯开,痛到极致里,神魂便要离开身体,躲开这一切烦恼,结束一切纠缠……
“死吧,死吧,死了就可以赎罪了,就可以结束了……”那紫衣身影在耳边低低催促。
“好,我死,我死,你们走开……我自己了结……”庄姜挣扎着站起来,周围人以为她要自尽,纷纷退开静待,却见她突然猛地转身扑到那紫衣身上,双手掐住那紫衣的脖子,一字一句道:“我才不死,为了他们为了自己,我都不要死,我要向前走,一定可以有出路的……”
那紫衣同时也掐住了她的脖子,两个人身材相当、灵力相当,端端是势均力敌,在地上翻滚了几十个回合,终于皆失去了力气……
这是要同归于尽了吗?庄姜恍惚里突然出现孟丽娘那恶狠狠的脸:“现在说错说对有什么用?走到这一步,要么去死,要么向前,这种身份根本就没有中间路,你想去哪里逃?别做梦了,如今只有向前……”
她咬了咬牙,再次用力掐住紫衣的脖子,那紫衣大声喘息,一下下,渐渐失去呼吸……猛然间化成一物,落在她手里,正要去看,突听到慧普的笑声嗡嗡传来:“嗯,小丫头真不错,居然把性门化成了意门……”
白光一闪,瞬息间已然站在庭院中,抬头望去,慧普正托着玲珑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手中那物,庄姜低头去看,却是一把钥匙,黑漆漆的十分不起眼。
庄姜看着慧普道:“法师……这个……”
“扪心玲珑乃练就道心的至宝,这法宝不是外在机缘所得,而是从道心修炼出来的道身之器,因此算得上本命法宝,你既能从心魔中出来,这幻影分身术应该是会了,只是这玲珑十分珍奇,虽然是那人所托,我也不能白白给你……”
庄姜脸色一白,摇头道:”法师,你不是说好了……“
慧普眼角肉痛地直跳,“这可是佛门至宝啊,无价之宝啊,老衲根本没想到你会……咳咳……好吧,给你”,把玲珑一伸,庄姜用手去拿,却无论如何拿不动,便知慧普十分不愿。
她抬头用天真无邪的眼睛地望着老僧,那亮晶晶的眼眸几乎闪瞎了慧普的眼睛,慧普终于放了手,老泪纵横道:“可怜我老头子的棺材本啊,咱俩这是什么机缘啊,我看分明是孽缘,哦,不好意思,用词不当,坏缘,错缘,亏本缘!……都怪那冰山小子,哼,我要翻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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