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
慧普老脸一红,把手一甩,骂道:“回你个头,快把妖精带回寺!“
一个叫普相的僧徒站了出来,浓眉大眼,相貌朴实,指了指蛇妖又指了指书生憨声憨气道:“哪个?”
慧普怒:“当然是地上这个!”
那普相上前要背起那妖身,却听那蛇妖怔怔看着晏子山,留下血红的泪水来,哑丫心中不忍,道:“老……法师,这妖跟这位还有没有可能……”
慧普摇了摇头:“天道无情,前缘便是前缘,即使这妖记得晏子山,晏子山如何能喜欢这妖?不信,你看……”说着,对着蛇妖额头一点红光,蟒妖“啊”了一声,似能吐人言,当即抬头对晏子山道:“儃郎,儃郎,三生石上定三生,三生庙前许三生”
那晏子山此时已然回转,见一血盆大口对着自己一张一合,当下连滚带爬躲在慧普后面,颤颤抖抖道:“老法师,救命哉……”
慧普双后一摊,摇了摇头,“晏子山此情已了,这便是世间缘之一字,当休便休,那蛇妖,你跟着我炼化修道,未尝不得善果,何况我还是白送的,不要银子的,有便宜不占是筛子。”前面很是得道高僧,后面却恢复市侩嘴脸。
蛇妖把眼望着这旧情人,只流血泪,一言不发。僧徒见如此,便背起妖身要下山,却听哑丫道:“法师,这洞里似乎还有一妖……”
“在哪里?”普华杀气腾腾地便要蛇洞走去,脖子上的佛珠却被慧普生生拽住,幸得他修为不低,扑了个趔趄转过身来,怒道:“师傅你……”慧普摆了摆手道:“我去看看。”他这次倒是好意,以其道行之高,洞里若有妖气会很快发现,如今却一直未觉,怕这隐蔽之妖比他的修为还高,伤了他的徒弟花花。
眼见他走进了洞,向纵深处看去,只见一团红丝缠着半尺大小的一物,悄无声息,他走过去,提起,抖了抖,那物一动不动,又抖抖,那物亦不懂,探了探声息,毫无活气,被蛇妖打死了?用灵气一试,却又不像,便放入袋中。挥挥手道:“先回寺再说。”
一行人回到了华西寺,慧普让普相把妖放入莲花池,正要作法封印炼化,却听那蛇妖突道:“儃郎,你果真不记得我了?我只是失了大部分修为,不能化人形,若是有朝一日化了人形,你可再会喜欢我?再吟诗给我听?”
晏子山看了看慧普,又看了看朝思暮想的孟丽娘,坚定地摇了摇头:“妖怪……妖姑娘,吾已经忘却前世,今世便只有今世,汝好好修行,吾与汝,有缘无分哉,否,否,是无缘无份哉……”
那蛇妖听了这话,眼中血泪哗哗流下,滴在莲花上,莲叶上,池水中,仿佛墨染的山水画卷,哀伤的声音在空中淡淡飘荡“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吟到最后,已然消失在莲花池的结界里,只留余音渺渺,似是前生今世里的婉转叹息。
在众人望着蛇妖出神时,哑丫别过头,望向了那天空深处。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炉鼎?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再回神处,已然在茫茫然里回到了厢房,玲儿躺在床上,自己躺在榻上,轻轻的鼾声似是人间最亲切的召唤--庄姜……谁?
哑丫突然坐起身来,她刚才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人呼唤。
突然眼前一晃,天地置换,月光如水,星星满天,绿草如茵,流萤飞舞,不时风起,吹起阵阵花香,飘向重峦叠嶂的深处,哑丫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便听身后轻轻呼唤“庄姜……”
她豁然掉头。
是他。
几个月不见,那如谪仙如画的脸庞似乎染上世俗的痕迹,不再是冰冷的,青涩的,飘然出尘的,却是沉积了岁月的沧桑,揉成一团,变成怔怔望着自己的眼眸似海。
第一卷人间道第六十四回如昨日死
哑丫轻轻望了他一眼,看向别处,木然无语。
“庄姜,我知道是你,对不起……”好久好久,玄澈的声音淡淡响起,他自幼天资绝赋,性子冷清,拜入师门,跟师尊一路杀过血风腥雨,自性磨练地更加冷若冰霜,六道授命之后,那绝情弃欲的世界便若万年不化的冰川,已然忘记了自己的摸样,突然有一天,遇见了她……
眼前这个女子,起初的起初,也不过是象那些过往女子一般,只是冰冷世界的一滴水,后来无意相处里,化成了一阵春风,温暖和煦地吹过他那无人淌过的冰川,但彼此都明白距离的遥远,或许有那么一刻的心动,但别过了,也就放下了,他是守护六道的授命修士,早已习惯在生命中无数次放下……
只是天意弄人,魔修上门,满门血仇,一次自爆,便这样把他生生拽回世间,没想到她竟这样刚烈如火,这样执着如许,更没想道自己居然同样执着地贬低寻觅她的踪迹……
是内疚还是羁绊?已然分不清,在那孤寂无人的世界待的太久,面对这爱与恨,情与怨,疼与伤,只是一片一片,无所适从,无法言表,又无法放弃:“如果是这样……还不如……”
“炉鼎吗?”尖锐的声音响起,刺穿了彼此的心肺,全是片片鲜血淋漓。
玄澈颓然后退两步,低下了头。
“我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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