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打击报复,同样是害人,颜卿为何用两种不同的态度对待,只因为对象不同吗?她是他的师妹,唯一的师妹,从小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师妹,却抵不过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纸片人!
齐浓儿一想到这点,就气得直发抖,寒气由骨髓冒出,冰冷了她的手脚。
老叟曾说过,他们三师兄妹中,看问题做事做人最为客观冷静最为沉着缜密的就是颜卿。这也是他选择他为仙医继承人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对于这点,齐浓儿也最为相信。
当颜卿一次又一次拒绝她的芳心时,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他的性格。他是一个不会爱不懂得爱也不可能去爱的人,所以他能成为仙医。
可是现在,自从阮依依的出现后,颜卿变了,变成了人,而不是一个仙医。
颜卿见齐浓儿总是拿着阮依依说事,还旧事重提,不停的提及她鞭笞霍钦的伤心事,气得威胁她:“浓儿,你敢动依依一根毫毛,别怪我狠心!”
“我动她!我凭什么动不了她?!我是无忧国的皇后,整个无忧国都是我的!我凭什么动不了她!”齐浓儿气得双手推着颜卿,每推一下,她就问一声“我凭什么动不了她!难不成,师兄你还把我碎尸万段,或者,让你的宝贝徒弟也拿着鞭子来抽我?!”
颜卿让着她,不与她硬碰硬,被她推得一直退后,最后抵住了墙,才不得不停下来,看着齐浓儿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声叹气。
颜卿不想跟齐浓儿撕破脸皮翻脸不认人,但听刚才她那意思,齐浓儿似乎总想找阮依依的麻烦。颜卿几次想开口解释清楚,齐浓儿都不给他机会,赤.裸.裸的挑衅着他的极限:“她不就是在床上有几下功夫,把师兄你就迷得不分是非!她不就是会撒娇在你身子底下哭上两声,你就心疼得跟宝贝似的!她有我美嘛!她有我聪明嘛!她不过是个纸人!她凭什么得了你的欢心还死死霸占着不放!我是你的师妹,你怎么能偏袒她而不理会我的感受!凭什么!”
“够了!浓儿,你是皇后,怎么能说这种话!”颜卿终于怒了,他大吼一声,把齐浓儿剩下的话全都喊停。
齐浓儿当场就呆住了,莫名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颜卿凶她!颜卿从来没有说过重话,就算再生气,也只是皱眉摇头,然后帮他们收拾烂摊子。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阮依依说重话来威胁他,还斥责她。
齐浓儿恨死阮依依了,她恨不得一口咬住阮依依的喉管让她鲜血直流。但她不能也不敢,有颜卿在这里守着,她动不了阮依依一分一毫。
齐浓儿见颜卿呆在原地束手无措的样子,知道自己的眼泪还是他的弱点。她稍微酝酿了一下感情,深呼吸之后便是中气十足的哭声。眼泪象自来水似的打开了就流个不停,还越流越凶,如洪水决堤,糊糊了她的视线。
她哭得实在在卖力,以至于大脑缺氧,站立不稳。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颜卿怕她摔倒,只好扶她。谁知道刚碰到她的胳膊,齐浓儿就势一倒,整个人软在颜卿的怀里。
颜卿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他狠下心要撤出手来,却被齐浓儿抓住。她整个人象藤缠树似的缠着颜卿,依在他的怀里边哭边抱怨:“师兄你嫌弃我吗?你以为浓儿过得快乐吗?皇上以前是疼我,可是,他后宫佳丽三千,为了得到龙子,整日换着嫔妃宠幸……浓儿苦啊!”
齐浓儿的话颜卿无言以对,自古皇帝都是这样,并非吴洛宸独创。齐浓儿嫁他时,他已经是妃子成群,可是齐浓儿现在来喊苦,叫颜卿如何来安慰她。
更何况,她摆明了是受不了阮依依的存在,也想象阮依依一样得到颜卿的疼爱。她双手环着颜卿的腰身不放,颜卿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推开。
齐浓儿见颜卿对她始终只是以礼相待,讲得是师兄妹情谊,行的是仙医风范,越发气恼,一抬头,眼泪哗哗的继续流着,滚落的地方,将新抹的胭脂冲淡,一条条的,很是狼狈。
最后,颜卿还是心软了。
在颜卿的眼里,齐浓儿是只刺猬,擅长使毒就是她自保的刺,坚硬的刺下面保护着她柔软的心。要一只刺猬在受到伤害时不竖起刺来扎人,这是不可能的。
颜卿自我催眠的说服自己,齐浓儿使毒害得月美人破相,不过是她在后宫自保的本能行径。刚才她有失礼节的行为,不过是怀念在佛牙山时的亲昵,一时冲动的结果。
齐浓儿哭了一会,见颜卿神色不似刚才严肃,转身扑到床里又提高了音量哭了起来。
颜卿看着内疚,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气冲冲的,什么都不问就来责怪她,确实有些过分。但齐浓儿总是拿阮依依来说事,也是他最为恼火的。如果不是齐浓儿左一句纸片人右一句纸片人,他也不会这样动怒。
“罢了,我去治!我会帮你……月美人的脸上会留疤,以后她再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你就别再……唉……。”颜卿看着齐浓儿先是哭得厉害,后来又好象害怕被别人听见强忍着不出声,哽咽得几乎气绝,只能摇摇头,无奈的甩手走了。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看还在哭泣的齐浓儿,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不适合哭了……好自为之。”
颜卿摇着头,推门而出。他刚离开,齐浓儿就坐了起来,抹干眼泪坐在那里冷笑。
柳翠推门进来,立刻上前附耳说道:“娘娘,听说皇上今早对月美人特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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