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她父亲张牙舞爪的说话试图维护他,尽管他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在许家这件事情上他自认他已成为圣人,况且,况且什么?况且他已经两年没有看见过她了,两年时间比想象的还要长些,孔泽瞿心道,然后刚知道有孩子的震惊和因为被欺骗而起的火消下去大半,然还是带了火气的,总之是很没能平静的。
他还因为小东西的哭闹慌乱的时候,那孩子冷不丁就出现了,还穿着学士服,跟不是真人一样的那么出现了,出现的时候如果没有孩子,孔泽瞿觉得他必然要说不出话的,那孩子已经完全长大了,像个大姑娘一样,明媚,明亮,明妍,一瞬间残存的那些个怒火已经忘记了,刹那间出现的欣喜他自己都没能控制,可是那孩子扑上来从自己怀里将那小家伙抢走是怎么回事?除了用抢、夺这一类的字眼孔泽瞿想不出其他什么字能说明那孩子一瞬间的动作,她还那样仓皇,脸瞬间白掉抢了孩子就转身,仿他是夺命的仇人。
一瞬间所有情绪都上来了,什么跟她父亲维护他,什么几年没见之类的,这些个都没了,长久没见,见了之后第一面竟然是这样的,甚至他还将小孩子的哭闹都算在了她身上,迫不及待的逃离,一句话都没有,这就是她两年没见他之后的第一反应?
不悦至极,因为这个这人身上都带了戾气,脸是完全冷掉了,眼睛都沉下去,他那么从楼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客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思修因为一连串的冲击大脑已经很不能连贯思考,尤其不知道为什么孔泽瞿从家里冒出来,只本能站起来也准备往出走,可方又听见玉玦父亲说的话,犹豫一番终究留下。
客厅的门还开着,孔泽瞿厅里的其余人,缓慢说了句“小哥,好久不见。”
许从易也是很久没看见孔泽瞿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要见上孔泽瞿一面,可是怎么都见不上,如今竟然在这里见着了,他出现的过于突然,鬼魅一样。
孔泽瞿那么说了一句,许从易没有立刻回话,顿了顿才说“是挺久没见。”
两个人像是平常那样打过招呼,就在许从易以为孔泽瞿多少要给他些交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竟然就那么往出走。
“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许从易强压着自己情绪这么说了一句,看孔泽瞿背影情绪复杂。他原本是满腔的冤枉和愤懑的,我为你孔家做了这许多,你竟然就这么突然的毁了我家族所有,原本以为看见孔泽瞿该是仇恨极了的,可这时候却连那仇恨都发不出来,大约是那人过于云淡风轻的打招呼了。
“有的,请好自为之。”孔泽瞿背身说,方才在楼梯间他自然是听见了所有,他向来很不能说些体贴的话,对于照拂别人情绪也天然的没有这方面才能,只对于什么触犯了自己很是敏感,且一定要讨回来,于是就这么一句。
他这么一句,许从易先前压着的东西终于出来了,站起来是个和孔泽瞿拼命的架势,他到底是比孔泽瞿长十多岁,从小也是长在孔泽瞿父亲身边,也到底一生风光荣耀,被这样对待哪里能忍得住,格开闻思修和妻子的手就要扑上去。
身后的动静儿孔泽瞿自然是听见了,只他已经是半眯着眼睛搜寻外面往出走,院子外面很看不出玉玦的身影,大约那孩子已经逃得远远的了,看方才她那样子,真是一丁点都不愿意见他,哦,对了,那孩子还说了死都不会来找他。
真是长大了,志气也长了许多,孔泽瞿越是这么想,越是恼火,最后险些沸腾起来,身后什么事一概没功夫管了,先前说了,他自认对于许家是仁至义尽,要不是念着那地方到底生下了玉玦,南洋许家当然是没有了。
然临出去的时候大腿擦过那放小孩儿的小推车,孔泽瞿步子一缓终还是说了一句“你知道我的脾气,现在你们还顶着南洋望族的名头。”说罢就往出走了。
许从易喘着大气被架住了,孔泽瞿最后一句尤其让他没再动弹,正因为他知道孔泽瞿的脾气,没彻底让许家消失他以为事情还有转弯的余地,现在看他神情,没让许家彻底消失也大约是因为玉玦。
他认识的孔泽瞿决计不会因为谁而留下一丁点情面,该是要庆幸他为了玉玦而没让许家消失么?当然许从易更决计不会相信许家消失最根本的源头是孔泽瞿因为玉玦的,他以为孔泽瞿是因为发现了他做出的那些事,虽然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可那人是个只要有背叛的想法都不能忍的人,他以为是这样的,到现在你若是跟他说许家消失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孔许两家不能结亲,他一丁点都不会相信。他只是以为孔泽瞿容不得背叛,然后顺便还要抢走玉玦。
再怎么要拼命也终究改变不了什么了,孔泽瞿的意思是他已经违他一概原则手下留情了,于是许从易终是没了其他动作,只看着孔泽瞿从门里出去,是个找人的样子。
晚春时节,已经是近中午时候,阳光活泼泼的洒在这里那里,一切被照的很是明亮,孔泽瞿出门之后眯着眼睛四下搜寻,没看见玉玦的身影,往外走了几步,本想着要找人的,只是还是站住了,外面这么大,那孩子有心要逃跑的话,他哪里能找见,于是止步,站在屋檐下看那草坪的长势。
站着看了好一会,这人蹲下了,是个很平和的样子。只脑里一直映出方才那么短时间里那孩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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