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梦里的她已经支离破碎。
现在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施男终究是什么没问,继续低头吃鸭子,好半天,才应了一句,“嗯,不错啊。”
蓝狄放下碗筷。
她知道他在看她,可她不能抬头,不能和他对视,只埋头吃,继续说,“鸭子也不错。”
鸭子几乎都让施男一个人吃了。一直在吃,是想用美食抑制眼泪。
蓝狄说他该去机场了,施男说好,我就不送了。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他招手帮她打车,她坐进去,看都不看他,喊了句保重,就让司机开车。
刚离开他的视线,便痛哭决堤。
蓝狄自然是没看到这一幕。他看到的只是,这顿饭,她用吃来掩饰没话说的尴尬,也几乎不看他一眼。
他下最后的注,告诉她他会留在日本。而她的反应是,根本不在意----好像与她完全无关似的,她甚至都不觉得惊讶。
或许,当一个人不想再跟另一个人有任何牵连时,就是这种态度吧。
她果真不想再和他有牵连了。
飞机起飞,蓝狄望着窗外愈来愈模糊的城,说,再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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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斌在办公室,接到施男的电话。“怎么打电话来了,不好好休息?”
“去荷兰总部那边的名额,还剩几个?”
“就一个吧,其他的都定好了。”
“剩下这个有合适人选么?”
“本想推荐,可她前天刚检查出来怀孕了。”
“那我去。”
施男想离开北京,越快越好。办学生签证,再加申请学校,几周根本下不来。公司最近正好有批去总部进修的名额,为期半年,前几天程斌吃饭时和她提起过该上报了,却还有几个人选没确定好。
施男决定去荷兰。程斌问她原因,她说失恋。
他本不想放她走,可是见她决绝的样子便知道,如果不答应,她是必定会辞了职自己去的,还不如放她半年,等云淡风清了,她愈全自然乖乖回来。
于是他答应了,两周后便出发。
那两周,施男仍旧上下班,只是如同行尸走肉。每天对自己说一百次,自作自受,明明当初就知道这样的大众情人不是好东西,最后还是栽进去了。
临走前母亲说,施男,你这一去可是半年,不是半个月,很多东西得买了带过去,怎么都不见你张罗?
施男笑说好,我们去买。
母亲提议去离家比较近的华普,施男摇头,去家乐福,那里大,东西全。
怎么能去那个华普?她再也不要去。她曾同他在那里买了几大袋子的吃喝,只为了可以足不出户地呆在家里。如今看来,多么讽刺,她那时竟然真的以为那是情浓。
问什么,施男都没意见,都说好,最后母亲自己挑了满满一车,说,你到底是去公干还是去会情郎?还没走,心都飞了。
施男苦笑出来。
她的确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施男临走前一天才通知汤贝贝汪帆等人,他们要来送,施男说不必。
母亲帮她往行李箱里装衣服,打开橱柜,不知从哪里掉出来一件内衣。施男顿时又触了神经。母亲见她发愣,“想什么呢?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明天就走了,今天才开始收拾衣服。”
“没什么,”施男拉开抽屉,拿出所有的内衣,交给施母,“全扔了吧。”
“怎么了,这不都挺新的么?”
“尺码不合适了。留着没用,都扔了。”
第二天在机场,程斌也来了,交给施男一张名片,“这是我一老朋友,荷中商会的。一旦有什么事情或困难,你去找他,我关照过了。”
汤贝贝汪帆张淼等几个人也来了,说半年可不短,我们还是来送送吧。她上去抱抱贝贝。除了施男自己,没人知道,半年后,她依旧不会回来。
汪帆给施男带了很多常用药,施男母亲说,这孩子真细心,连我这个当妈的都没记得这事儿。
她说药品恐怕难入境,他说没关系,一旦检查你就扔,带着吧。
眼眶湿润起来。她当初真是抽疯,居然因为那个没心没肺的,放弃了真正疼爱自己的人。
良久她对汪帆说,我会永远记得你。
汪帆说,我也是,声音压抑。
道了再见,安检,入关,候机,起飞。
入云层前,施男望着窗外愈来愈模糊的城,说,再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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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分钟就有一班机起飞每段关系总离不开来回一段情一个人不断给怎么能够停止夜的黑怀念过去美好日子换来体会重新得到快乐却需要智慧告诉我什么叫无所谓换一个座位换一杯咖啡就会忘了谁在一个湿透我的枕头流完我的泪找一个最完美的地方忘了你的美请别用你我最熟悉的语言说再会gerday明天一定学会不到一分钟景色就面目全非不到天亮我就开始入睡一段情不能靠不断给只有时间擦亮夜的黑怀念一个人得到了多少体会忘记一个人有多大机会告诉我什么叫无所谓前一天台北下一夜台北我会记得谁------张信哲《gerday》
出路
红灯区,大麻,同性恋------对于绝大多数特地前来荷兰的人,他们的目的绝不是修身养性。
可对施男,这里是完美的地方。虽然沉闷枯燥,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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