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如低头看着她。那桃红衫子胸口开得甚低,露出里头松花色的抹胸,从上头看下去正看得清楚,还一股子桂花头油味儿。冷玉如只觉一阵恶心,强忍住了没说话。
张殊坐在冷玉如旁边,脚牢牢踩在地上,冷冷看了春桃一眼:“谁让你进来的?”
春桃一怔:“奴婢――”
“少乃乃说了让你进来了吗?你该到这屋子里来吗?”张殊脸色y沉,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听香!”
听香刚去沏茶回来,闻声赶紧跑进来,刚看见春桃蹲在地上,就听张殊厉声道:“你是怎么在这屋里当差的?随便什么人都进你们少乃乃的屋子,这是什么规矩!”
听香虽然挨了骂,但看春桃脸涨得猪肝一样,心里暗暗高兴,连忙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上来就拽春桃,“还不快出去呢。”
春桃怏怏站起来,冷玉如只觉那油腻腻的桂花味儿再次扑面而来,再也忍不住一偏头就吐了出来,倒把听香吓得不轻,上来扶了急着喊少乃乃。张殊替妻子拍着背,狠瞪了一眼春桃:“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吓得春桃匆匆跑出去了,鞋子都忘了带走。
冷玉如吐了几口清水,方觉得稍好些。听香松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少乃乃――是不是……”似乎这个月的小日子一直没有来……
126、妻妾分定婚嫁忙
吴侍郎嫁女;喜宴是摆在吴府的,为了照顾周立年的面子,场面也不大,只请了要好的亲眷朋友几家而已。自然也有下属来送礼,但这些人也都是鬼精鬼精的;自然不会硬要来坐席;只是将礼送到就行了。
绮年在周立年刚买的一处小院里布置新房。这院子极小;总共也就四五间房子,不过地脚儿倒也还好。周立年把手里所有的现银都拿出来,才勉强买到这么一处房子。吴若钊已经在吏部托了人;县令的缺是谋到了,却不是在川中;而是在陕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官职又不像大白菜似的一捡一堆,周立年一个同进士,刚考中了就能谋到缺的已然不错了。那县是穷了些,但好在五月里立刻就能上任。
新房里的家具都是吴知雯的嫁妆,一色的紫檀木,把个屋子填得满满当当的。这些笨重东西周立年都不打算带去,一来路上难走,二来他也没打算在那穷乡僻壤里呆一辈子,这院子将来等他回京做官了还可以用呢。吴知雯的嫁妆里还有京郊的一个庄子和一个铺子,铺子离此地不远,正好掌柜的住在这里,既省了租房子的钱,还能帮着看院子。
“世子妃,如莺在外头呢。”如鹂一脸为难地进来,“哭着说要见您。”
“哥哥大喜的日子,她哭什么?”绮年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往外走,“叫她到下房里去等着,哭也不要进新房里来哭。吴家陪嫁过来的人看见了么?”
婚事从简,也就省去了十里红妆的夸嫁手续,提前一天吴家给吴知雯准备的陪嫁人员就都过来了,若是被人看见如莺哭哭啼啼的,会怎么想?
“如鸳姐姐拽着她走了,小满姐姐把那些人都召了起来在发红封儿呢,应该是没有看见才是。”赵燕恒生怕绮年忙不过来,连小满和小雪都让她带了过来帮忙。绮年也准备了红包,不过是让如鸳带着,想着新人进了d房再发的,想来小满手里的红封一定是赵燕恒让她准备的。
绮年抿了抿嘴,把浮上来的甜蜜笑意抹平,走进了下房。如莺坐在炕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见绮年进来,挣开拉着她的如鸳就扑到绮年脚下:“姑娘,求姑娘给我说个情吧。”
“你起来说。”绮年沉着脸,“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这样哭哭啼啼的算什么?还不赶紧把眼泪擦了!”
如莺不敢再哭,接了如鸳递的帕子擦泪,哽咽着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姑娘的,姑娘看在我从前伺候过太太的份上,就替我跟少乃乃讨个情罢?”说着又哭了起来。
绮年也不回答,只看着她,淡淡道:“要么你有什么事现在说,要么等你哭完了我再过来。”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如莺立刻忍了泪道:“少爷要送我回成都去伺候七太太。姑娘,少爷去的那个地方听说穷得要命,风一刮满天的沙土,少爷身边没有人伺候哪行呢?姑娘看在我从前伺候太太用心的份上,替我说说情罢。”
绮年捡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你这话说得奇怪。少爷要送你回成都,你不去求少爷,为什么叫我替你去求少乃乃?”
如莺噎住了,慌乱道:“我,我我想着少爷总会听少乃乃的……”
“是么?”绮年低头抚平自己的袖子,“不是因为你私自去少乃乃处挑拨,少爷恼了你么?”那天吴知雯在赵燕妤的及笄礼上说过那话之后,她找了如鸳去问,带回来的话却是周立年根本没有让如莺去跟吴知雯说过那样的话,也就是说,如莺根本就是自作主张。
如莺说不出话来了。如鹂忍不住道:“如莺姐姐,你在世子妃面前还要说谎么?还不赶紧说了实话呢!”∮ei∮antxt
如莺扑通又跪下了:“是我糊涂,油蒙了心窍了可我也是为着少乃乃,少乃乃这样娇滴滴的人,深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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