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便不再做声,起身将我的包袱拿去背上,道:“莫不如你先随我回山寨,等过几日再去可好?”
我冷冷看他,经过这许多事,竟也变得多疑起来,恍惚中总觉得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为什么要带我去他的山寨?
他看我不语,叹息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有些担忧你这身子,如今怎受得了这车马之苦?不如先回山寨调养半月再走不迟。”
我冷冷道:“我身子好得紧,不想去劳什子山寨调养,只想去长安找师兄。”
他死死盯着我,眼中满是愤怒,那愤怒慢慢变成受伤与不可置信,到最后竟只能化作无奈。
那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竟使我有些心酸。如今我也弄不明白了,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究竟自己该如何作为?
东风渐渐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地将我扶起,转身出了客栈。
昨日那顽皮的小二正在门外打扫卫生,见我二人出来,嬉笑道:“客官不多住几日了?”
东风瓮声道:“去将车马赶来!”
小二明媚而快乐地看着东风笑道:“一大清早的,这位客官怎带着怒气?莫不是我等招呼不周?”
东风呵斥道:“再多嘴我宰了你!”
那小二年纪也只不过十二三岁,正是享受快乐的好年纪,此刻却仍笑着打千道:“小的这就给客官赶车去!”他冲我吐吐舌头,笑嘻嘻地转身便跑。
“等等!”我低声叫道。这快乐的少年虽然多嘴,但却可爱得紧,身上洋溢着令人怀念的青春气息。我与东风都曾有过如此快乐的时候,如今却都不在了。
那少年停步,回头行礼道:“客官可还有事吩咐?”
我伸手摸出几个大钱,递给他道:“我这位哥哥早上多吃了几碗酒,醉了,惊扰了小哥!”
那小二笑嘻嘻地接了钱去,笑道:“小的自幼便被人呵斥惯了,但总也管不住这张嘴。”
我轻笑,希望他的好心情不要被我们破坏掉才好。我轻声道:“快去赶车吧,不然我这哥哥又该踢你p股了!”
东风冷哼一声,将脸别到一边去了,脸色却渐渐柔和起来。
我看着那小二笑嘻嘻地一溜烟跑掉,才回头对东风笑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如他这般大时的模样?”
东风紧绷的脸也慢慢划过笑意,裂着嘴笑了起来,一片阳光飘到了他的脸上。
半晌,那少年已将车马赶来,东风笑着将我扶上车,自己也跃到车上,拉住缰绳,回头轻声问我:“真不碍事?”
我淡笑着摇摇头。他毕竟是男子,有些话是不能与他说的,女人为了爱人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累点又算什么?
绕开中都一路向西行了一日,我渐渐也有些累了。平日里我的精力多得仿佛用不完,今日却总是昏昏欲睡,就连思念师兄的劲头也少了许多,肚子有些涨痛,腰部也酸软无力,就连茹房也随着车马的颠簸疼了起来。
我叹息着,自己几时成了林妹妹,才走了两日不到就痛苦成这样?可惜小姐身子丫头命,奔波之人总有奔波的由头,由不得我娇气,师兄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一想到此,浑身再大的不适也变得不重要了。
到了一处荒野,东风将车马停在一边,回头笑道:“走了这一日,你竟不想如厕么?”
我脸微微一红,轻轻下了车,这小子总不将我当女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向丛林中走了几步,回头,却见东风正抱着肩坏笑,便瞪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直走到看不见东风与车马为止。我找了棵大树,躲在树后,方才蹲下,却又想起东风会飞来飞去,便又站了起来,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会树上,确定无人后才解开下衣,心中也不觉有些好笑,怎会将东风想成那般无耻之人?
在车上一日,着实有些辛苦,这一泡n甚是绵长,只差冲走我的长靴了,呵呵。
起身,却发觉亵裤上有些暗褐色的印记,浅浅却很醒目。我有些难过,系好衣衫后颓废地坐在一边,心中甚是失落。这许多年我都有个毛病,在例假来之前的几天,总会分泌一些暗褐色的秽物,并伴有腰疼、茹房涨痛、心慌、疲倦与烦躁,这种不正常的状况一直要延续到来例假的那天,取而代之的却是要死要活的腹痛……
我忽然想哭,东风说我怀孕了,谁知却是要来例假,老天竟连这一丁点的喜悦也不给我,却让我如此大落差地空欢喜了一场。
我眼睛酸涩,眨巴半天竟连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因为这种失落与救师兄的心情比起来不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默默搭上自己的手腕,那尺脉明显呈现出虚而细涩的脉象,看来定是血亏无疑,哪里有一丝喜脉的影子?死东风!我咬住下唇,心中诅咒着该死的醉东风,竟如此玩我,若不是今日见了那褐色印记,还不知空欢喜到何时?
我愤愤咒骂道:“该死的醉东风,不得好死!”
“我又哪里惹你了?竟如此诅咒于我?”东风玩味的笑语从我身后清晰地传来。
我回头,他正抱着肩坏笑着倚在不远处的树下。
我气愤地站了起来,冲上去骂道:“你竟偷看我?”
他表情无辜地躲闪着说道:“我并未偷看,只是见你半晌未归有些着急,这才寻了来,不想却正好听到你诅咒我!”
我气不过,扑将上去,狠狠打他几拳,骂道:“叫你再戏弄于我!”
东风躲闪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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