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先例,顾姨并未多问直接将她带去库房,久惊成自然,她对其中密密麻麻堆积的贵重物品视而不见,直接取了自己所需的粗丝线便退了出来。返回东厢没多久,苏昕络便提着宝剑回到房里。
柳瑛连忙走上前接过宝剑挂到墙上,然后拽过他胳膊将其按到软塌上,从丝线束里抽出五根颜色不同的并拢在一起,然后便也坐到软塌上,掀起衣摆从靴子里抽出裤腿,撸到膝盖以上,露出白花花的一根小腿来,苏昕络两颊顿时飘红,连忙移开眼,嘴里呵斥道:“你……色胚!”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并非有意,公子莫怪!”不过是露了下小腿便成色胚,换作现代夏日吊带热裤装扮,那铁定得被人道毁灭,果然是迥然相异的社会,即便低调谨慎,但这辈子大概都不能完全融入了,她轻笑着抿了抿唇角,嘴里虽是恭敬的道歉着,脸上神情却是毫不在意。
端起茶碗倒了几滴水到手上,将五根粗线贴上小腿,拿微湿的手心来回搓捻数次,一根五彩丝线便算完工,她俯身将苏昕络一只脚搬到自己大腿上放好,他挣扎着欲抽回来,柳瑛抬掌往脚面上一拍,轻斥道:“别动。”
年太卿过世,论及辈分族规,苏昕络须素服三月,所以今日他仍是着了件月白夏衫,下身以图练功方便着的是条浅蓝衫裤,柳瑛把那裤梢往上推了推,露出段莹白的小腿,将那五彩丝线缠到脚踝上,她边打结边解释道:“幼时曾听母亲说过,海国波吉人每逢端午节便会在手腕脚踝上缠以五彩丝线,至节后第一场雨时剪下丢入沟渠中,让其被雨水冲走,最终化作蛟龙驾云腾空,一年的霉运便也会随之消失。苏府今年的事儿总归有些不顺,之后大半年想来也不会安生,不管灵验与否,就算是个想头吧,希望它能给公子带来点好运气。”
打好死结,用剪刀裁断,然后将他的脚放到地上,又将另外一只搬上来,苏昕络深深的盯着她微垂的脸不吭声,心里却犹如猫抓在轻挠,一下紧似一下,每一下都带着淡淡暖意,直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
“手伸过来。”双脚绑完,柳瑛又搓好一根丝线,站起身在苏昕络眼前晃了晃,他从出神中恢复清明,身子坐直几分,拽起袖子将一段皓腕送到她面前,柳瑛一手抓住,另外只手将丝线搭上去。
手心所触温软细滑,让人有些爱不释手,他微垂了头瞪着脚尖发呆,早起练功方便满头乌发高束头顶用方绸巾裹住,露出脑后一段白皙的脖颈,恍如一曲荷塘上展翅低掠的白天鹅,修长而又优雅,晨光中细密绒毛根根可见。
她俯了俯身,拿起剪刀剪断手腕上多余的丝线,距离贴近他身上清淡冷香扑鼻,呼进肺里一阵极是舒爽,斜眼偷偷瞧去,如刚被剥壳的熟j蛋般莹润的脸颊上泛着浅红,浓密睫毛如扇子般微微不安的上下抖动着,高俏的鼻梁上挂着薄薄一层汗珠,鼻梁下的嘴唇像是透着水润的蜜果……
内心深处一股无名yù_wàng涌上来,剪刀滑落地面,她飞速的将手搭上他脸颊,身子一倾便对着那蜜果亲了上去,苏昕络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去推她胳膊,柳瑛抬手环上他后背搂的又紧了些,嘴唇贪婪的吮吸着那柔软蜜甜,鼻翼间满足的发出声长叹:“嗯,络儿……”
这世间能称呼自己“络儿”的除了她都已不在,或许将来有那么一天,她也会离开,多年前有算命娘子曾坦言自己生就天煞孤星,注定是克亲克妻之命,当时他对此嗤之以鼻,并将那人驱赶出门,可当身边亲人一个个离开,便再也无法不去在意,若是最后连她也逃不过,到时自己是否还有撑下去的勇气,实是不敢想像。
苏昕络搭在她肩头的手软软的垂下去,柳瑛一手托住他后脑勺,舌尖抵住他牙根轻轻一探,便推入进去,寻到那舌儿纠缠在一起,脑中诧异他这般顺从听话,眼睛禁不住好奇睁开往他脸上一看,顿时被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惊住,连忙抽出舌头,脑袋后撤与他拉开些距离,慌乱的安抚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急色莽撞,未经你同意便这般无礼,你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苏昕络猛的将头扎入柳瑛怀里,双手搂住她后背抽噎起来,柳瑛以手抚额不由得苦笑,平生最怕的便是见到男子哭泣,心肝颤颤的倒真不如被抽上几鞭子还痛快些,心下很是后悔方才不该一时情动便去亲他。
“络儿,乖,别哭了……”柳瑛放柔声音去哄,结果话刚出口他哭的更凶了,身子剧烈起伏着几欲背过气去,吓的她连忙用手心上下揉搓他背后帮忙顺气,苏昕络紧闭双眼哆嗦着嘴唇哽咽道:“不要离开络儿,不要抛下络儿,不要……”
拜别年太卿时本该大哭一场他却硬是忍下,憋了这么久总算寻得由头爆发出来,倒也不算坏事,哭出来心里便没那么压抑了,她扭转过身坐到软塌上,将他紧紧搂住,如同母亲哄婴儿入睡般轻轻拍打他脊背,嘴里缓缓承诺着:“络儿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抛弃你不管,只要你不嫌弃我没出息,我便就这样陪在你身边,会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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