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小可看他都是斜着眼,几天都不和他说一句话。
他的心里面就如同堵着块大石,无法自如地呼吸。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华东晚报》的门前,他看见了舒畅。而她只是淡漠地与他打声招呼,便开车而去。
他想,如果他今日要的妻子是舒畅,那么他的生活将会是怎样?
他已没有面目去想象那样的场景。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留在了单位,能不回家就不回家,能出差便出差。对于他来讲,那座当年买了想和舒畅结婚的公寓已不是个家,而是个囚牢。
秋天的时候,单位里考取了几个大学生。有一个女生脸圆圆的,很爱笑,不时还俏皮地吐下舌头。他震愕地看着她,如同看到了从前的舒畅。
他没有生出什么歪心,他只是想在她身上寻找到一些往昔令他心动的痕迹。他己升作单位中层主管,他在工作上照顾她,在工作上关心她。现在的女孩太早熟了,在一次一同到外地出差时,两人都喝了点酒,她扑进了他的怀中,他亦没有推开。
女孩有男朋友,并不要求他的天长地久。
欢笑后,他坐起身抽烟,心里面没有一点点的快感,而是一片荒凉的孤寂。
她的身上哪里有舒畅的影子,舒畅是独一无二的。他苦笑。
他们的关系却保持了下来,和爱无关,他的心太冷了,需要一个实在的拥抱来温暖他。
谈小可发现了他和女孩的关系,某一次,将他们捉j在床。
谈小可揪着女孩的头发,打了女孩一个耳光,威胁要把这事闹到单位去,女孩跪下来求她,答应与他断绝关系。
他看着这一幕,不感到任何羞耻,反而有种坠落的愉悦。
他是坏了,坏得透透的。
谈小可绝望的看着他,问他为什么会出轨?
他耸耸肩,漠然地说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需要生理发泄。
你没有把我当你的妻子吗?谈小可哭着问。
那你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了吗?他反问。
四目相对,如两个陌生人。
如果你想离婚,我同意。他淡淡地说。
谈小可闭上眼睛。离婚能解决问题吗?男人分两种,坏的和好的,她遇到过坏男人,以为这次碰上了好男人,可好男人也是会变坏的。
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她没有提出离婚,只是问他,你会不会收心?
他仰天长叹,他还有心吗?
日子如一潭静水,平静地继续往前流淌。
寒雪纷纷的黄昏,他给女儿买玩具,刚出门,突然停住脚步,舒畅挺着个肚子站在街头,微笑地看着手里拿着一块烤红薯的裴迪文。
“别急,有点烫。”裴迪文撕去红薯外面的皮,凑近嘴巴吹了吹,再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的嘴边。“慢点咬。”
“我都想了很久,怎么舍得慢点咬?”舒畅娇笑着,大口大口地吞咽。
裴迪文宠溺地拭着她嘴角的碎末,揽着她的腰,向停在一边的欧陆飞也走去。
“唉,香港怎么没有卖好红薯的呢?不然,我太太想吃时,就不要坐飞机到滨江来了。”
“心疼钱了?”舒畅娇媚地看他,眼一转,看见了愕然呆立的杨帆,微微一怔,淡淡点个头,挽着裴迪文,从杨帆身边走过。
“我是心疼我太太,怀孕七个月,为块红薯,还得坐这么久的飞机。”裴迪文说。
杨帆久久地呆着,任雪花染白了双肩。
他知道,这样恩爱甜蜜的一幕,他曾经拥有过,可是他已彻底丢失了。
番外:三,温哥华,春(上)(vip)
“宁,请节哀!”山姆拍拍宁致的肩,碧蓝的眼眸象海水一般闪烁着波光。
宁致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看着牧师喃喃地念叨着经文,漆黑的棺木缓缓放入坑中,不一会,上面落满了一枝枝长j的白玫瑰。
“我没事。”他黯然地对山姆挤出一丝凄婉的笑意。
其实,对于他妈妈来讲,去天堂远比呆在温哥华开心得多。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在哪里定居过很久,现在,总算让灵魂安宁了。何况。在天堂的那一端,他的父亲已经在等着她了。
能和父亲长相厮守,是她最大的心愿。
“你有什么打算吗?要不,来我父亲公司做事?”山姆问道。
山姆是宁致的大学同学,算是宁致在温哥华最要好的朋友了。大三时,两个人相约去攀岩。宁致已经快到山顶了。山姆在他身后,突然脚下一滑,宁致伸手拉他。他没掉下去。宁致却因为重心不稳,一头栽入了山谷,在床上躺了半年,面部还做了大面积的整容。
从那之后,山姆对宁致总有说不出的内疚。宁致的家境不太好,父亲在他刚移民过来时就死了,母亲有些抑郁症。宁致课余时间都在外打工。贴补家用。山姆总是尽可能的给宁致一些物质上的帮助,还得不伤及到他的自尊。
宁致是一个骄傲的人。
宁致没有接话,抬头看看空旷碧蓝的天空。远处背景是连绵的洛基山脉,近处则是无边无际的草坪,一眼看去,是一片平铺着的墓碑。此时正赶上温哥华樱花盛开,到处一株株怒放的樱花树,大片大片的粉红、洁白烟雾般笼罩树顶,轻风吹来,花瓣如细雨洒落在绿茵茵的草坪上。
加拿大环境之好是全球闻名的。所以才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移民潮,而温哥华的环境却又是加拿大最好的。
“谢谢你。山姆,我想回国。”温哥华再好,也是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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