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可是她一时竟然想不起来如何回击。她和人家老公剪不断理还乱,是不争的事实。
“宋女士,你的大度让我敬佩。不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裴总呆在《华东晚报》一天,只会是我的主编,我只是他的下属。”她强咽下宋颖带给她的羞耻,平静地看着宋颖,语气坚定。这话是告诉宋颖,也是告诉自己。
宋颖却不罢休,嘴角向下一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除夕夜。不和家人团聚,徘徊在恒宇大厦前面,你就是一观光客?舒记者。我知道你文才了得,可是你撒谎的本事可不高。说吧,你要多少?”
她转过身,从车里拿出手袋,拍出支票簿,“你尽管开口。只要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香港,而且和ind的事全部给我烂在肚子里,未远不准和外人提。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以后,你再不会有机会做ind的下属了。”
宋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漂亮的面孔几乎有点儿扭曲挣拧。
“哦,那真是幸运。谢谢宋女士的慷慨,不过,没有必要。”舒畅淡漠地一笑,点点头,折出巷子,沿着与恒宇大厦相背的一条大道往前走去。
宋颖打发她的方式并不突兀,里、电影里,常见,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感觉很诡异。
她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包被抢走了,她现在等于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流民。
举目无亲,满眼所见的都是外文和繁体字的招牌。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腿机械地向前挪动,心疼到麻木。
杨帆伤害她时,她还有个家可以躲藏,还有胜男听她倾诉。
而在有着裴迪文的天空下,他带给她的,是前所未有灭顶的灾难。
走得疲惫了,双腿如同浓了铅一般沉重。除夕夜,香港中午的街头,车辆川流息,行人来去匆匆。这儿虽然是特别行政区,但早先是英国殖民地,太多的外国人迁居在此地,年味在这里己被冲淡了许多。舒畅茫然地看着街人,整个人似乎无情无绪,正午的阳光直s在身上,有几份暖意,然而她心底却是冰冷一片。
走了足足三个小时,向路人打听了又打听,舒畅终于回到了原先居住的酒店,她的行李还在这,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家当,真后悔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把重要的东西留在这里呢!
世上没有后悔药。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然故事怎么达到煽情的效果呢?
她苦涩地一笑,向前台先生领取行李,一行长臂突地从后面揽住她的腰,然后,她被一股重力牵引,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簿凉的刮胡水的味道,洁净的气息,在许多个夜里,她闭上眼,深深地嗅着,嘴角噙着笑,贪恋地埋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与她一起共鸣。
前台先生、门僮、领班经理,酒店大堂里的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呼。
第五章(vip)
“各位乘客,本架飞机预计在15分钟后抵达滨江机场。地面温度零摄氏度。飞机现在准备下降,请大家系好安全带,谢谢。”
不知什么缘故,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近半个小时,迟迟不能降落,现在终于听到准备下降的空中广播,舒畅舒了口气,总算回家了。
今天已是大年初三。大年初一,户籍处没人值班,她的临时身份证在初二才传真过来,然后补办特别通行证,她回到深圳。宁致的朋友说可以从香港坐飞机去南京,再从南京转车去滨江,舒畅不肯,她坚持要回深圳。
怎么来,怎么回,一个步骤不乱,把所有的痕迹一点点地抹去,好像从没来过。
出了机舱,空气清冷,一阵风吹过,有什么东西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滨江又下雪了?
舒畅疑惑地伸出的,果然感觉到细碎的雪花落入掌心,倏忽融化。夜幕之下,借着停机坪上的一点微光,隐约可以看到地上已经积了簿簿的一层雪,应该是下了有些时候了。
不知是不是天气缘故,这趟航班什么都慢。行李等了半天才出现在传送带上。
“舒舒!”舒畅刚走出机场大厅。就看到宁致站在接机的人群中。清冷的俊容,仍是面无表情,唯有闪着晶光的眼瞳,让人察觉他心底的一丝欣喜。
她莫名地眼眶发热。
不是因为宁致,而是她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和景物,她不再是一个人了。这种感觉,很安全。
“嗨,宁致。不好意思,这么冷的天,还让你这个大经理亲自过来接我。”她看着他,揶揄道。
外面漫天风雪,比刚下飞机的时候大了许多,雪片也变成了雪粒。又细又密,纷纷扬扬,洒了一天一地。
宁致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她,默默地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一手揽着她的肩,向停车场走去。
黑色宾士的车顶上罩上一层簿簿的雪了,他打开车门,让她进去,然后自己上车,替她系上安全带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凑近后视镜。“舒舒,你看,这是谁?”
镜中出现一个瘦得下巴尖尖的小脸,两眼无神,笑起来嘴角显出几道明显的笑故。
“出差在外,不比呆在家里,疲惫是自然的。”她自嘲地倾倾嘴角,收回目光。瘦一点没什么,活着就不错了。无数次,她想到能一夜暴毙是件幸福的事。
宁致抿了抿唇,“年假还有几天,伯父、伯母做了许多好吃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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