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飘过了一声熟悉的呼唤,让这一切宏伟设想通通化为风雪,一吹便散。
“律……”
律整个人愣在原地,背后的骑士可不敢冲撞他的坐骑,顿时人仰马翻,追杀计划瞬间胎死腹中。
但是饶是如此,也没人敢责备律一个不是,一群人高马大的哥萨克骑士跟鹌鹑似的,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上司,就怕他回过头来,冷笑着对他们说:“你们的坐姿太差了,全部虚空坐三小时!”他们一定会变成冰雕的……
风雪飞舞着律黑色的披风,他像石雕般愣在原地,呼吸很慢,很缓,像是怕错过了某人的呼唤。
“律……”
直到这一声呼唤再次响起,他一直以来凛冽如寒风的眼眸才忽然变得温暖,策转马头,寻着那声音的方向,很快就发现了那辆被遗忘的,孤零零的马车。
哥萨克骑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贯以来有条不紊,姿态优雅犹如神祗的上司有些急乱的翻下马来,放弃了他一直以来不急不缓的贵族步伐,在雪地上奔跑着,几步冲上马车,掀开帘子,然后将里面的人抱在怀里。
天晓得他们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只会用双手命令人,绝不会去拥抱一个人。
“律……我很难受……”窝窝蜷缩在律怀里,嘤嘤哭泣。
律抖开披风,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垂下长睫,说:“已经没事了。”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忘记了敬语,忘记喊他大人,可是因为这人是她,于是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满意足。
“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伤害你。你已经没事了。”律低声说,“我在你身边。”
一个没有永远的承诺。
只是简单的,我在你身边。
但是为了这句承诺,律放弃了一场胜利。他原本该毫不留情的丢下窝窝,追上前去干掉天地会的领头势力,然后重整这最后的罗刹国政治,而失去罗刹国和神龙岛的支持,吴三桂绝对成不了气候,这次的工作到此为止。
但是他不忍心。
他不能容忍自己把窝窝一个人留在原地,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悲伤绝望,哪怕只是一场游戏。
也许他失去了胜利,但是他至少保护了一个人的心灵。
这就够了。律静静的靠在马车里,抱着窝窝,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这才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静静微笑。
这就够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能继续赢。一两次失败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我是为谁而胜。
马车外,一群哥萨克士兵早已被眼前景象震撼成化石。
“猜我看到了什么?将军他激情四s。”车外,在寒风中站岗的哥萨克骑兵甲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没有火炉,没有床……还想再马车里单干么?”
“如果这话传到将军耳里,他会让你tuō_guāng裤子在寒风中虚坐。”旁边的骑兵乙瘪了瘪嘴。
“你们懂什么?真下流!”一名老兵嗤之以鼻,眼睛湿润的看着车内二人道,“……这是爱情啊!”
身旁的粗人们非但没有感动,反而用更加见鬼的眼神瞪着马车。
爱情?律?这个笑话比冬天还冷。
但很快的,拿律讲冷笑话的骑士们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不得不在雪地上挖坑,直到把洪龙的尸体找出来为止。
窝窝如愿以偿的亲手将他埋葬。然后,将自己的鹿笛留下。
鹿笛在风中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如果有神,也许会驾着驯鹿的马车飞过雪地,带着他上天堂吧。
今生埋葬你的人会是你来世的情人,洪龙,这是最后的祝福。
笑看杯具
“律,我怀孕了。”
皇后骑兵团的军营中,窝窝一边切着牛r,一边平静的说。
“哦。”
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平静的应了一声。
早饭在一场诡异的宁静中度过,饭后,窝窝回了房间,而律去了军营。
负责收拾盘子的侍从摇着头,嘟囔道:“吃个牛r而已……至于把盘子都切破么?”侍女则端着牛奶杯,迷茫的说:“将军……居然会喝牛奶么?”“不可能。”侍从摇头道,“将军说了,这是给猫准备的。”
房间内,窝窝内牛满面,咬着枕头:“妈妈!他果然不想要这个孩子!嗷嗷嗷!”
军营里,律面无表情的召集了所有的部下,包括哥萨克骑兵,火枪手,以及随他而来的清朝旗将。
“结过婚的向前一步!”律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三路人马前命令道。
战战兢兢的鹌鹑们不敢怠慢,虽然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命令。
“现在开始报数。”律冷酷的看着那群倒霉的已婚者,“用你们赞美怀孕妻子的一句话报数。”
众人在寒风中踉跄了一下。
“一!……亲,亲爱的你真了不起!”
律蹙眉挥了挥手:“何等缺乏创意的语言啊,去将基础练习做一百遍。下一个。”
缺乏创意和基础练习有什么关系么?一号泪流满面的在风雪中蛙跳,百思不得其解。
剩下的人终于了解到律是认真的,于是一场踊跃的赞美妻子大会开始。
“二!你知道我等这天多久了么?亲爱的,你们是我的高原瑰宝!”
“三!一个不够,娘子让我们再接再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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