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玫红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像为了不使冷血太难堪,便抢着说:“是呀,都扯平了。”
其实她越要圆圆场面,冷血就越难恢复,铁手只好问:“习姑娘,你是怎样跟踪起我们来的?”
习玫红翘着小嘴道:“今天听守门的习护获说的,但大总管一定不让我见客人,便没有出来,等你们走后,二管家跟我提起是你们,我就追踪着你们出来时的路向,果然逮着你们!”
铁手笑着道:“难得三小姐大好兴致,来跟踪咱俩两个愣人……却不知又是为何?”
习玫红笑笑,露出两只兔子门牙,问道:“你们呀,其实也不算愣,但做公差的嘛,就是这点烦,做事一定要有原因的吗……”
说着她把小嘴一翘,黑白分明的眼珠儿一转:“我一早就知道你们来了,跨虎江上,我也曾经跟大哥说过,天下二大名捕的舟子就在附近,问他要不要请你们过来……”
铁手一听,即问:“当时令兄怎么回答?”
习玫红像受了点委屈的扁了嘴:“他……他那时神智已有点……他听了,绷着脸不说话了一会,又把我……把我无缘无故的骂了一顿,我忍不住要哭,爹爹在生时大哥对我也不是这样的,大总管就在旁劝我上岸去避一避他的火头……只剩下二哥还陪他在船上、我那时还……还不知道大哥会疯成这个样子的,把二哥也……还害了小珍姑娘……”
从习玫红的神情可以看出她这样一位三小姐居然被人“无缘无故”的臭骂一顿,是一件多么委屈的事。
“那么三小姐又怎样知道我们来了这一带?”铁手这样问。冷血也很想知道,反而自然了起来。
习玫红笑了。
“郭秋锋啊!”
一下子,铁手和冷血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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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跨虎江边山杜鹃那一场浴血战后,铁手救了带伤的冷血,既不想惊拢官府得要作劝酒宴舞的无谓应酬,也不便投店因伤者招人疑窦,更不能露宿荒山或荒野古庙使伤者加重伤势,所以他们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找朋友?
郭秋锋外号“白云飞”,轻功在两河一带,数得上三名以内,而且左手铁板右手铜琶,是六扇门少有的好手。
郭秋锋是铁手冷血的朋友,主要是因为在一次案件中,铁手救过他的性命,冷血还同他并肩作战过。
郭秋锋既是六扇门中的人,那么冷血的养伤自然不受惊扰,而且刀创药,煎熬药剂请大夫方面,都得到特别的方便。
而且冷血好像是铁打的。
加上这么好的调理伤势,换作别人要三十天才能痊愈的伤口,他三天已好了七八成。
这三天除了铁手对他悉心照料,郭秋锋也费了不少心。
但郭秋锋是年轻人。
就算是吃公门饭的年轻人,也难免为感情冲动。
何况郭秋锋年正正慕少艾,而习玫红又如此娇俏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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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不禁暗叹了一口气:看来郭秋锋这样守口如瓶的人也变得露了风声,似乎是有可以被原有的理由的。
只听习玫红发出铃铛一般清脆的娇笑声:“你们名闻天下,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模样啊!”
碎梦刀 第七回 河塘月色
一
铁手暗地里叹了口气,可是当他望向冷血的时候,却发现冷血正好偷偷而迅速地望了习玫红一眼,他就多叹了一口气。
“习姑娘,恕我直言,令兄习庄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习玫红红了眼圈,很伤心地道:“我也不知道。大哥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爹爹去世后,他也很达观,但过了一年多,就郁郁寡欢了……近十天来,还做了……做了这样子的事……他从前不是这样子的。”后面一句她说得尤为肯定。
“就算是习庄主落落寡欢时也不至如此?”铁手重复问了一句。
“这只是最近的事。”习玫红倔强地道:“年来他是沉默寡言,可是决不会做出神智失常的事。”
铁手忽然问:“还有一件事,想向习姑娘请教。”
习玫红笑了,她的红唇在白皙的瓜子脸上,笑得像一朵红花绽放那么动人。“唷,四大名捕也向我请教么?”她当真有些得意非凡起来:“你就请教吧。”
铁手也不和她争些什么,只是问:“我们在地窖中见到了被锁着的令兄……他嘴里嚷着‘碎梦刀’,好像这把刀已失去了,众所周知,‘碎梦刀’系习家庄镇庄之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习玫红怔了怔:“碎梦刀?”
铁手点头道:“就是能把‘失魂刀法’发挥十倍功力的‘碎梦刀,。”
习玫红唇又一扁,又似有满怀委屈。“我自出娘胎,就没见过有什么‘碎梦刀’。”她道,“‘碎梦刀’是习家历代相传的,惟有庄主,才能佩带,大概是爹临终前已把‘碎梦刀,托嘱给大哥吧。”
“那么,”铁手又问:“这把刀可是失去了?”
“不可能吧,”习玫红几乎叫了起来,“‘碎梦刀’是咱们‘习家庄’武艺精琴之所在,怎可以遗失!”
“这个当然,”铁手知晓这习三小姐对这把刀所知的只怕也不比自己多,便道:“‘习家庄’若失掉了‘碎梦刀’,问题就大了,就算是,也不会张扬的。”
习玫红睁大了眼睛,却不知她听不听得懂。
其实道理是非常简单的,习家庄在两河武林,严然是号令者的世家地位,“失魂刀法”虽然厉害,但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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